“上雁清山,找寺里师傅开过光……”
红绳带着潮意,江帆垂头,认真将它戴在杜君棠左脚腕上。分明是凉,触到皮肤时,杜君棠却恍惚感到灼人热度,从脚踝直通向全身各处。
“老人家说过,左脚系红绳,走夜路不遇鬼神。只求根。”他动作着,絮絮叨叨不停,“因为还太弱小,所以只有请老天庇佑您,您只要好好,就是对最大庇佑。”
他口中不断绝地念叨着,像念经,到最后也不知自己在说什,只是凭着意识在说。
多说句,再多说句,以后或许没那遗憾。
两脚分开半步,双手背后,没有丝毫犹豫,江帆端端正正朝眼前人跪下去。
第次,真真切切下跪。
挺胸抬头,骄傲而坚定。
江帆开始相信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本能。
面对最渴望臣服之人时臣服姿态,是不需要预演。他会拿出他全部虔诚。
。
“为什?”开口时轻得像低喃。
背上劲儿好会儿才缓过来,江帆忍住喘息,清晰笃定嗓音缓缓在屋内响起。
“要让您记住,”他紧紧盯着杜君棠,以眼神吻住他,“以后您无论养多少条狗,您都能记住,最不听话。”
“您说过,是服从性最差阿拉斯加,谁也不认,只等您驯养。如果您不要,宁肯生流浪。
终于,说着说着,委屈眼泪尽数滚落出眼眶。
或许不舍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在澎湃如潮情绪面前,言语已然太单薄,可最动人是,他知道即使他言不达意,照样有个人能洞察他所有。
江帆摸着杜君棠脚踝,又摸上小腿,脑袋倚过去,充满依恋。或许忍耐太久,啜泣也变成嚎啕大哭。
可他不敢,也不愿,说出哪怕句“别走”。
杜君棠心口疼得厉害,像给他哭
校服下摆垂到地板上,脑海中最初偶然看到第九张素描似乎与此刻自己重合在起——又或许他比画中人跪得更漂亮。
那是杜君棠赠予他力量。
江帆缓缓俯下`身,在杜君棠鞋尖落下个吻。
刹那间,杜君棠感觉到浑身上下血液开始乱窜。
江帆绷紧身子,从衣兜里取出那根红绳。
“年,两年,五年,十年,不怕等,所以别丢下。
“只有您在地方,才是家,
“求您,别让无家可归。”
他坚决地,却无丝哀求之态,更像某种霸道宣告,换非同寻常方式。
杜君棠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他彻彻底底被杀到丢盔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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