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往黑沉沉
天上望，已经回来
这些日子，那
自己事情江纵
定是全都知道。
可以问事情还有很多，但齐向然没接着问，他现在总是这样，什事什人都让他提不起说话劲头，更何况旁边人是江纵。
安静空气里，时间过得模糊，又有救护车呼啸着开回医院，齐向然被车前灯晃下，低头眨眨眼，再抬头时，见到江纵身影动动，他目光滑过江纵鼻梁、唇珠，往下，看他穿着打扮，轻哂：“你穿成这样，倒挺人模狗样。”
江纵扔掉烟头，德比皮鞋碾过火星，又将领带再松松，看得出，风没来间隙实在太闷热。他看齐向然，目光是沉静平和、波澜不惊。
“还好吗。”没在意齐向然话，江纵缓缓问。
候人很容易胡思乱想，大概是因为天气太苍凉，就像孤鸿总在落日里叫得最悲戚。
他不敢问昨晚两次碰面江纵有没有认出自己，但要说他没认出来，齐向然自己都觉得牵强——来看笑话吧，江家大公子怎会无缘无故跑到那种舞厅，除看自己这个讨厌鬼笑话，还能有什目。
尽管自己面对“被看笑话”这个关卡已经颇为游刃有余，可偏偏江纵注视让他分辨不出颜色，让他产生种可怖错觉，好像他无论做什，在江纵面前，总是无所遁形。
“尝不出来。”江纵轻靠到墙上，只用只腿承力，很放松姿势，他又尝几口，有点呢喃样子，“很香啊。”
烟雾被风刮到齐向然鼻尖，好奇妙，阔别已久故人在用熟悉香气和自己共同呼吸，但这又唤醒他些熟悉记忆，唤醒他惶恐、沮丧知觉。恍惚中，他听到自己说三个字，念得很快，很不耐烦。
齐向然直视他眼睛：“有什不好？”
江纵没说话，从上往下打量他，从齐向然没打理头发掠到廉价T、沙滩裤和人字拖，还有手臂上斜斜两贴膏药。
当然，这目光里仍然没什情绪，甚至漠然，是个旁观者眼神，它使这句本该温情问候也变得不经心。
齐向然后退步，双手往兜里揣：“怎？”他挑眉，“
看着不好？”
江纵对这问话不置可否，还是盯着他看，肘尖撑
“罗汉果。”
“罗汉果。”江纵复述这三个字，垂下视线，端详那截宝蓝色烟嘴，不是什好烟，味道却香甜圆润。
齐向然靠回墙上去，低低“嗯”声，沉默持续几秒，他问：“什时候回来。”
江纵侧过头看他眼：“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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