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知觉是凡人中上品，借来体验该是不错。
在段胥回来之前，贺思慕已经在他房间里转
圈，看到他书册中夹着小画落款是他名字，架子边还立着箫。
风夷说在南都，段胥琴棋书画也是美名在外，想来这总不会作假，段胥不至于是个色盲乐盲。
贺思慕煞有介事地评估番段胥五感，然而能承受与她结咒凡人这世上寥寥无几——三百年就遇见这
个段胥，就算他确实是个色盲乐盲，她也没法换人做交易。
思索之间，她面前段胥已经开始脱里衣，浅色里衣褪至他臂弯间，露出白皙皮肤，流畅筋骨线条——还有纵横交错伤疤，衬着他皮肤仿佛冰裂纹白瓷。
然她觉得那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无聊至极，但若是段胥想要，她也能斟酌着给给，也不能什都答应——比如他要是想把如今大梁皇帝踹下来自己上去，她是不干。
不过段胥想要东西，会这寻常？
偏偏这段时间段胥又忙得跟个陀螺似，挡回去丹支两次攻击，见缝插针地加固城墙，还揪住意欲挖地道攻进府城丹支军队，把火给那些人在地道里熏死。仿佛这敌军是不知道从哪里会冒出来地鼠，而且他就是拍地鼠千手观音。
贺思慕没找到什好时机，只能偶尔以魂魄虚体状态在他周围转悠转悠。
到腊八节，踏白军给百姓该施粥也不少施，该贺礼也不少贺，朔州府城内宛如幅太平盛世模样。
这些伤疤位置凶险但颜色较浅，看起来都是些陈年旧伤。
贺思慕想，可段胥现在也不过十九岁年纪，陈年能陈到哪里去？六七岁？
这小将军小时候到底在干嘛？
待衣服落到段胥腰间，贺思慕冷不丁看见他腰上有片伤疤
这欢乐气氛，让贺思慕仿佛看着浑然不觉死期将近囚犯吃断头饭。
待到子时段胥终于忙完回到他卧房里，点上灯准备洗漱休息。他看不见房间里正有个不速之客——贺思慕坐在他檀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准交易对象。
贯喜欢独来独往段胥并不叫人侍候更衣，堂堂踏白将军连个像样下人都没有。
灯火昏黄下，段胥脱去他铠甲和外衣，单薄衣服勾勒出修长结实身材。他并不是吴盛六那种力量型大块头，而更偏向于韩令秋敏捷型体魄，像只悄无声息雪豹。
贺思慕边看边想，以段胥之前和吴盛六比武情况、战场上表现来看，他知觉应该很敏锐，反应迅速得异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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