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没劲。”邵铃拍拍双手,拍灰似,“那走。”
季沉蛟抬手拦,“你暂时不能回去,有些情况还要跟你解。”
邵铃很不耐烦,被带上警车时骂道
女人摁亮手机,桌面就是他们合影。对中年男女,男人秃顶。
虽说人生前死后容貌会有很大差异,但季沉蛟与尸体打过太多交道,眼看出躺在里面就是女人找人。
女人探头探脑,视线越过季沉蛟,落在死者脸上。她茫然地“啊”声,捂着嘴,“那不是……那不是……”
死者身份因这个插曲突然明。
黄勋同,四十岁,无固定职业,目前在火锅店、麻将馆帮工,每天半夜回家是常事,偶尔打通宵麻将,然后直接去菜市场拿钱卸货,酒瘾和赌瘾都很大,在外阔气。
摆着双凉拖鞋、双棉拖鞋、双黑蓝相间运动鞋,分别能与屋里足迹对应上。
“C足迹对应就是这双鞋。”席晚指指运动鞋。
季沉蛟觉得古怪:“他离开时换鞋?还放回鞋架?门口足迹呢?”
“门口足迹太多,难以分辨。”席晚皱着眉,“这案子有点怪。”
现场勘查还没有结束,但走廊上人越来越多,忽然,楼上传来个疯疯癫癫女声,像是刚睡醒,“谁死?你们看见家男人吗?看热闹去?”
他住在6-3,和邵铃同居。邵铃也无固定职业,在按摩店、发廊做灰色生意,三十九岁。
两人没结婚,没儿女,凑合过日子。
邵铃看完尸体,愣半天,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悲伤情绪,只是时半刻没反应过来。安巡正要将尸体带走时,邵铃总算明白发生什事,掉下两滴泪,手背抹,再也哭不出来。
“死就死,反正也过不下去,老娘正好换个男人。”她歪头看着安巡,上手就要调戏,“这位哥哥白净,跟姐姐谈个?”
安巡是重案队胆子最小,不经吓,连忙退到席晚背后。
季沉蛟立即来到走廊上,女人正好冲下来。她头发枯黄蓬乱,穿着珊瑚绒睡衣,纹眉毛和嘴唇掉色,和她松弛皮肤样缺乏生机。
季沉蛟看眼楼上,又看往屋里,脑中描摹出夜里可能发生情形——住在4-2人藏在黑暗里,住在楼上人像往常样凌晨回家,走在闭着眼睛都找得到方向路上,毫无警觉心,却突然被双伸出手勒住、拖入、毙命。
季沉蛟问:“你住几楼?”
女人嗓门嘶哑,显然抽多烟,“六楼?你们看见男人吗?”
季沉蛟说:“你男人是谁,有没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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