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她想到女儿。但下瞬间,她飞快打消这个念头。这多年来,她什困难没有克服过,什苦没有吃过,搬个死人算什?
她给自己鼓劲,用尽浑身力气把甘鹏飞推上去。此时,她根本没发现手臂已经被板车尖角划破,疼痛在绷满神经紧张中变得不值提。
她飞快蹬车,来到两所学校中间小路。
这条路她太熟悉,白天车辆很多,半夜几乎没车没人,天亮之前环卫工会来用高压水柱冲刷地面,什足迹血迹车轮印统统消失。躲不过是路两头摄像头,但是这样三轮板车太多,只要不被找到就没事,只要她把车扔得够远,警察就找不到。她将自己也遮得很严实,连性别都辨认不出来。
抛尸后,她在各个小路中穿梭,来到北城区边缘,发现少量血从塑料袋中流到车上,她将条软管接在公共厕所,把血冲干净。
她将女儿锁在卧室,只身潜入夜色,在空无人街道寻找甘鹏飞。不久,道影子跟上来。
她不担心甘鹏飞会在路上动手,如果她是甘鹏飞,她会尾随入室,关起门来作案。
果然,甘鹏飞只是跟着。她绕几段路,回到居民楼,开门时故意将动作放慢,给甘鹏飞闯入机会。
甘鹏飞自以为得逞,脚却在昏暗门口被她事先布置三重麻绳绊倒,固定在地上碎啤酒瓶笔直扎入他腹部。他来不及挣扎,她已迅速关门,取出切菜刀,直刺他腰部。
甘鹏飞忍痛翻身,她速度更快,毫不犹豫将刀刺入他胸口。
这时,她才看见自己手臂开条口子,痛意浮现。她忍着痛,又对着尖角处冲许久。赶在天亮前把车丢到望北车站旁成群三轮板车中。
她没有坐公交,用现金打辆车,让师傅在离光简路站远小区停下,然后走回去,这是她至今人生里头回打车。
回到家,她忧心忡忡,看着受伤手臂,更是觉得没有做到完美。但是事发仓促,她反复思考,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做
甘鹏飞震惊至极地看着她,最终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便咽气。
女儿在卧室哭着敲门,她当然不会开。计划到此时都很顺利,她把甘鹏飞装入准备好塑料袋,想拖到三轮板车上。但是男人太重,她别说扛上车,就是拖下楼都十分费力。
女儿说:“妈妈,可以帮你!”
但她怎能让女儿踏入这片肮脏泥沼?
居民楼已经沉睡,她用最快速度把甘鹏飞拖到楼下,没有漏出滴血。但在扛甘鹏飞上车时却遇到困难。她扛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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