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典培已经说不出话,像条溺水鱼,急急忙忙开门。
门打开,外面橘黄光芒
时间走到凌晨点二十分,门外忽然传来动静,凌猎听就知道,那是有人在弄锁。
庆子紧张极,“怎,怎还有人进来?”
但锁并没有被打开,因为牟典培察觉到。他艰难地坐起来,在黑暗里问:“谁?”
动静戛然而止。
牟典培蹒跚走到门边,声音嘶哑无力,“谁大半夜不睡觉上这儿找茬?”
直哆嗦。
凌猎把手机拿过来,庆子说:“你点这个图标,买不起那种长期储存空间,半个月个月会覆盖。”
监控打开,最早时间是七月号,反正不多,凌猎从这天开始放。牟典培在外看上去还有个人样,但在家中简直邋遢到极点,时常只穿条短裤,客厅沙发被他个人霸占。茶几上食物想吃就吃,看电视时永远在搓脚。
这些画面让庆子很不适,他没看多久就别过头去。
牟典培在家时间其实很少,他般早上九点多回来,倒头就睡,下午三四点起来,出去找活。晚上七八点有时回来,有时直接在外面待到凌晨接遗体。
大约是他声音给门外人勇气,对方说句话。牟典培说:“是你?”
凌猎将画面拖回去,又把声音调到最大,模糊听见对方说是:“老牟,是,刚碰见庆子,说你病得有点严重,他买药,让顺道给你带上来。”
庆子大惊,“不是!没有给他买药,也没有让任何人带给他!”
凌猎说:“别急。”
牟典培想去拉门把手,但下子撞在门上。外面人说:“你这是咋?”
案发前两天,牟典培状态就有些不对劲。凌猎本来以最快倍速播放,此时放慢速度。牟典培时不时咳嗽,经常发出沉重呼吸,还爱捶胸,像是吸不进气样。他脸色也不怎好看,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也不搓脚,动不动像个死人。
很明显,此时药效已经侵蚀他身体。
案发之前傍晚,摄像头拍摄到牟典培和庆子交涉幕,和庆子描述差不多。七点半,庆子离开出租房。牟典培看上去很难受,走路都歪歪扭扭,撞到凳子。他刚才和庆子说话时强撑着气势,人走,他就不行。
他似乎想回卧室去躺着,但手扶着墙壁,痛苦地喘气。之后,他摸索到更近沙发,轰然躺下,很久没有动静。
夜幕降临,外面响起广场舞乐声,屋里没有开灯,黢黑,牟典培呼吸会儿轻会儿重。刑警说:“这是吊着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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