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深长地呼吸，说：“那你忏悔吗？”
卢飞翔愣
愣，旋即道：“给牟典培下毒吗？
不后悔，他确实该死，法律奈何不他，那就由来做。后悔
是，明明跟沈叔保证过，只要们都不说，就没人会知道。但那天见到曾姝，听到她说善良，像是突然唤起良知，那个下午，不断想，对，是个善良人，要勇于承认做过事。”
“沈叔太解，他看出想做什
，所以先
步认罪。”卢飞翔哭起来，“他才是真正善良人，对仇人也不忍心下手，他觉得还有光辉未来，他自己怎都无所谓……”
市局不少刑警无法理解卢飞翔在发现沈维为自己顶罪时，沉默地任由沈维被拘留，以他和沈维关系，他应该上演抢着认罪戏码。
但凌猎居然很理解卢飞翔选择——因为那是沈叔对他最后要求，是沈叔愿望，所以他想要遵守。
”
卢飞翔说：“怕万里面还有百草枯。但其实没有。”
凌猎又问：“那个录音笔呢？”
卢飞翔拿出来，“后来藏起来，沈叔没找到。你们拿去吧。”
凌猎立即让技侦拿去做鉴定。
只是现在，在发现傅顺安和陈香里关系不般时，在猜测复仇可能是场针对沈维阴谋时，卢飞翔终于无法继续沉默。
审问结束，卢飞翔被拘留。凌猎回到临时办公室时发现季沉蛟不在。他有些累，溜到季沉蛟桌子底下翻冰箱，拿出盒冰淇淋，惬意地挖起来。
吃完冰淇淋，他看见冰箱有些空，到市局门口搬个小西瓜回来，拍拍西瓜，“投桃报李算什，这是投冰报瓜。”
做完这些，凌猎高速运转脑子也算喘过口气，这时，季沉蛟打来电话，“来技侦，卢飞翔交录音有问题。”
“你不问忏不忏悔吗？”卢飞翔突然说。
凌猎挑眉，“又不是神父。只需要口供、物证。”
“你真冷血。”卢飞翔笑着感叹，“但可能只有像你这样冷血人，才能查清楚真相吧。太过感情用事人，往往会忽略灯下黑。”
凌猎眼前浮现那个总是憨厚笑着警察。卫之勇就是个感情很丰富人，否则也不会救下他这个来路不明小孩，还在很多年里坚持找他，临死还惦记着他。
而卫之勇没有窥见十七年前真相，或许真是因为……太相信人性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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