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也是这样用袖口帮他轻轻擦去,与他相视而笑。
大约天底下所有女子,都是这样吧。
她脸颊上笑容还未褪去,心口已经感觉到剧痛。那种近乎于钝刀割肉疼痛,让她只能扶着墙,慢慢地蹲下去,抱紧自己双膝,拼命地喘息着,让自己维持平静。
那个人,已经与她恩断义绝。
而她却为他,成为被四海缉捕屠杀 亲人凶手。
院子真不错,比七哥你那个茶室有趣多。”
鄂王李润无奈笑着,示意黄梓瑕和周子秦也都坐下。
张行英从里面端出个两尺见方古楼子,放在桌上。这饼烤得焦脆灿黄,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众人都迫不及待掰块品尝,羊肉香混合在饼皮脆里面,入口那种鲜美,叫人直欲升仙,不似人间美味。
几个人刚打完球饥肠辘辘,更觉这个古楼子味道绝妙。昭王几乎抢半捧在手上吃,问:“张行英,这是刚刚那姑娘做?”
张行英点头,说:“她说再给做个木槿蛋花汤,各位先慢点吃,去帮忙。”
若没有爱上他,或许她父母,她哥哥,她祖母与叔叔,依然在蜀地幸福地生活着,切噩梦般事情,都不会发生。
“……崇古,崇古?”
她听到周子秦声音,在耳边回响。
抬起头,果然看见周子秦面容,关切而紧张:“崇古,你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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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飞也似地跑里面去。黄梓瑕手中捏着块饼,踱步到门口看,那位阿荻姑娘正在灶台边打鸡蛋,张行英坐在那儿烧火。
火苗子在膛中吞吐,片柴灰飞出来,粘在张行英脸上。阿荻轻声唤他,指指脸颊,张行英抬头看她,胡 乱将自己脸抹几下,那柴灰却在他脸上被涂抹成片。
阿荻摇头无奈,只能赶紧将手中鸡蛋倒入锅中,用筷子搅两下,就走到张行英身边,弯下腰,抬起袖口帮他轻轻擦去那片灰迹。
张行英抬头朝她笑,笑容有点傻乎乎,在灶中偶尔窜出来火苗映照下,微带晕红。
黄梓瑕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微笑。她想起某年春日,某个人,为她爬到山壁上采朵开得最盛花朵时,脸颊上也是蹭上片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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