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俯头闻下,只有极淡极淡丝气息,但那种奇异香气,确实与其他香味迥异。
她抬头又看向李舒白,李舒白又说道:“先皇提笔写字或画画,往往先在旁边虚比下,是他多年习惯,不是常在他身边人,般不会知道。而你看这里————”
在那根被他们看成雷霆竖线旁边,有条如发丝般细得几乎看不见线条。
“这条线与旁边这条并不平行,显然并非毛笔上乱毛,而是当时起笔比划时,所不小心描绘下痕迹。”
黄梓瑕说道:“会去张家,向张父详细询问下此画来历。”
舒白示意黄梓瑕上马车。
马车经过大理寺门口,门卫解开那拂沙绳索,它便乖乖跟上,简直乖得令人感叹。
黄梓瑕在自己老座位————搁脚小矮凳上坐下。
李舒白将手伸向她,她立即会意,将自己怀中卷轴拿出来,捧到他面前。
李舒白将它展开,铺在小几上。几案较短,装裱部分垂下在他膝上。他将手按在卷轴之上,指尖顺着第幅画上,那个似乎是个人被焚烧致死图像,慢慢地滑下来:“你上次说,你们觉得,这是个人被焚烧致死模样?”
“是该问问,父皇为何会画下这样幅画,又为何要赐给个民间大夫。”李舒白缓缓说道。
黄梓瑕望着那幅画,又想起鄂王李润那
“是……而上面这细细窄窄条竖线,们觉得似乎像是道从天而降霹雳。所以这幅图,看似个人被雷霆劈下,焚烧全身,挣扎而死。”
“张家说这幅画是先皇御笔,你相信吗?”他微抬眼睛,望向她。
黄梓瑕思忖着,缓缓说:“未见过先皇墨宝,不敢肯定。”
“可以肯定。”
李舒白默然将手轻按在那幅画之上,说:“这墨,是祖敏为上用特制。先皇晚年时,因身体不适而厌恶墨味,于是祖氏改变配方,除珍珠玉屑之外,又在墨锭中加入当时异邦新进种香,只制十锭,用七锭,剩下三锭随葬。如今已有十年,尚是当年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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