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毓催马赶上,在窗外低声说:“王爷 ,郡主身体不适,已经下车歇息。”
他们马车也只能徐徐停下。李舒白隔窗望向岐乐郡主,见她下车就靠在树上,脸上倒是并不疲惫,只左右张望,满脸烂漫神情,还抬手去折朵蜀葵在手中看着。
李舒白看黄梓瑕眼,她会意,取薄荷水下车去向岐乐郡主问安,并将薄荷水递给她,说:“王爷 让奴婢送这个水过来。郡主若觉得旅途不适话,可多闻闻这水,有舒缓解郁功效。”
岐乐郡主开心地接过来,放在鼻下轻嗅,说:“王爷 真细心,只是有些许胸闷而已。”
黄梓瑕抬头四望,见暮云四
休息半晌,正午最热时间过去。带着岐乐郡主自然是不能骑马,李舒白与黄梓瑕坐上马车,岐乐郡主车在后跟着。
虽然都是轻装简从,但岐乐郡主带来侍卫足有七八十人,随扈夔王府卫也有两百多人,浩浩荡荡群人在官道上行走,黄尘蔽日,声势浩大,李舒白与黄梓瑕在马车内感觉到行路晃晃荡荡,速度减半不止,只能相视无言。
悬挂在车内那个琉璃瓶摇摇晃晃,里面小红鱼也似乎厌倦长途奔走,在水中不安地游动起来。
黄梓瑕抬手握住琉璃瓶,让它尽量少晃荡些,边低声说:“这路跋涉,王爷 为何还要带着它?万琉璃盏磕碰,还是放在王府中比较好吧。”
李舒白瞥小鱼眼,说:“习惯。”
习惯,习惯什呢?是小鱼习惯跟着他来来去去,还是他习惯身边养条小鱼,偶尔能注目刻?
黄梓瑕望着这条阿伽什涅,又恍然想起十年前,他从先皇咯出血中,发现这条小鱼。那时他尚是不解世事幼童,如今却已经是声名赫赫夔王。
而十年来,这条鱼却不曾长大,也不曾变化,直陪在他身边,从未发出过任何声音。仿佛,有些东西永远定格在他十三岁那夜 ,永远凝固,不曾改变。
她放开手中琉璃盏,在心中轻轻叹口气,心想,无论是什东西,十年,或许不仅仅只是习惯,而是个不可或缺重要东西。
眼看红日渐渐西斜,成都府却还未曾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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