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就是王夔啊,你认出来?”已经走到他身边黄梓瑕立即打断他话。
景毓在黯淡灯光下,面无血色,气息奄奄,双眼睛却牢牢定在李舒白身上,放出种亮光来。只是他也立即知道不便在这里透露李舒白身份,便也就不再出声。
李舒白让张行英将景毓先扶到自己房中,小二瞧着这两个浑身是血人,愁眉苦脸又不敢说话。
黄梓瑕说句“去找大夫”,便向小二借个破灯笼匆匆跑出去。
她对成都府内外若指掌,时便寻到街角医馆,用力拍门。
这样深更半夜,几乎惊起半条街人。
店小二和衣睡在柜台内,正是睡梦香甜流口水时候,被门外人打断好睡,端盏油灯就要出去骂娘。谁知灯光照到外面,他顿时什声儿都起不来,只讪笑着问:“客官,您住店?”
那人声音嘶哑,焦急说道:“这朋友受伤,你赶紧给开间房吧!”
黄梓瑕听这声音熟悉,赶紧往外走。李舒白亦陪她走出,说:“张行英怎会带人半夜投宿这边?”
只见外面店堂灯如豆,照在刚进门口张行英身上。他紧搂着个衣衫破烂人,面色焦急,脸带血淤。
里面翟大夫最是古道热肠,半夜三更有人求出诊也从不推辞,他见黄梓瑕说有人受重伤,便赶紧收拾药箱,跟她出门。
等到客舍,景毓已经躺下,身污血破衣也丢掉,盖着被子神智朦胧。
翟大夫帮他把脉望切之后,才摇头道:“这位小哥受伤多日,伤口多已溃烂,却还能支撑着到今日,本已是危险,结果今日又
他身材十分高大,又是这般可怕模样,难怪小二压根儿不敢阻止他,只赔着小心劝他:“这位客官,看你朋友受伤很重啊,看你还是找医馆去吧。”
“医馆……哪里有医馆?他问。”
小二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舒白已经低声叫出来:“景毓。”
九 碧树凋残
靠在张行英身上那个伤者,乍听到他声音,顿时全身颤,直垂在胸前头也艰难抬起,低声叫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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