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禹宣,实则是舍不得你才华。其实你平日交往不多,但对于你学识,是最仰慕。如今黄郡守家早已死光,你光靠着郡里发银钱补贴,能活得肆意?范将军是爱惜你才华,所以才请你入节度使府,去就是掌书记,而且年后就转支使,这是将军亲口说!”
禹宣声音冷淡,似乎完全没听到他说重点,只说:“黄郡守家未曾死光,还有个女儿呢。”
“嗤……黄梓瑕?她敢回来,还不就是个死?这毒杀亲人恶毒女子,她也能算个人?”齐腾嗤笑着,腔调不软不硬,“当初还是你向范将军揭发她,怎如今你还提起她来?”
禹宣沉默片刻,然后转个方向往前走:“还有事,失陪。”
齐腾脚跟转,又拦住他:“哎,你还能有什事?省省吧,人都死半年多,你三天两头去黄家墓前洒扫烧纸干什?不过是个义子嘛,官场上培养后继助力而已……”
禹宣声音陡然变冷,如同冰凌击水:“本是介微尘之身,哪敢接近范将军?请你帮回禀范将军,今生今世禹宣不过扫墓人,不敢踏污节度使府门!”
“呵呵,你还真高洁啊。”齐腾冷笑,讥嘲道,“听说你被郡里举荐到国子监任学正时,与同昌公主打得火热,差点就借裙带关系爬上坦荡仕途?可惜啊,时也命也,怎偏巧同昌公主就死,你又灰溜溜回到蜀郡?这回到蜀郡,在长安做事情就全忘,又成圣贤个?”
“两位,蒸饼出炉,小心烫手。”蒸饼摊老板将饼用芋叶包皮,递给他们人枚。
李舒白看见黄梓瑕伸出去手略有颤抖,便替她接过,在她耳边说:“再看看,别出声。”
禹宣也没有出声,他只站在当街,长出口气,许久许久,才说:“此生,唯求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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