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宣默然望她眼,握着杯子手在无意间默然收紧,筋节微露。但终究,他什也没说,只给二人又斟盏茶。
黄梓瑕端起禹宣斟满茶,抬眼看着他问:“沐善法师在广度寺多年,怎之前却从未听说过?”
禹宣淡淡说道:“你不是最不信神佛?记得义母之 前初十五去郡守府左近寺庙烧香,你还从不肯跟去呢,何况是郊外明月山上寺庙。”
黄梓瑕点头,说道:“但沐善法师名声如此显赫,也该听过才对。”
“沐善法师之前直云游四方,直到去年才到广度寺禅居,自范节度儿子范元龙那件事之后,才名声大振————当时你已经离开成都府。”
把汗,可怜巴巴看着黄梓瑕,问:“崇古,扇子借扇会儿?”
黄梓瑕摇头,说:“你知道脸上有易容,万被汗泡湿,可就糟糕。”
周子秦撅起嘴,说:“就觉得奇怪嘛,王爷 都不再易容,你是他身边个小宦官,干嘛还要易容啊?”
黄梓瑕用扇子遮住脸,淡淡地说:“这边有认识人。”
“认识又怎样,他乡遇故知不是挺好……”周子秦说到这里,忽然像是明白什,赶紧问,“崇古,你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欠蜀郡某人钱,怕被追高利贷?”
周子秦在旁边听着,恍然大悟:“……知道!”
黄梓瑕对于他奇思妙想异想天开早已习惯,只径自扇着扇子不理他。
周子秦顿时郁闷,捧住她手说:“来嘛来嘛,你来求求,帮你还钱你看怎样?”
黄梓瑕甩开他手,说:“太多,你还不起。”
周子秦目瞪口呆:“不会吧,难怪你都卖身为奴……看来只能靠夔王替你还。”
黄梓瑕无语地低头扇扇子,随口敷衍:“是啊,这辈子决定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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