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明亮,照在他们身上,两人都知道彼此心思,却都不肯说破,只心照不宣地谈论些朝中琐事。同昌公主近日已葬陵寝,送葬队伍长达二十多里,朝臣也有人说葬礼逾制,于是皇上加封她为卫国文懿公主,又与郭淑妃在宫门口哀哭送葬,自此再无人敢进谏。
“众御医家人呢?”王蕴问起。因同昌之死,皇帝迁怒御医救护不及,韩宗绍及康仲殷等二十多个御医被杀之后,又要将他们亲族三百多人收押下狱。李舒白以大唐律令无此先例,大理寺不予处置,皇帝便转交 由京兆尹温 璋,让他必要连坐。
“御史台不敢进言,丞相刘瞻亲自向圣上求情,但被面斥而出,如今已被罢相,贬官岭南。温 璋判那三百余人流放,最近
星辰。于是,那种明灿光便如同烧在心口,令他每日辗转,心心念念,难以忍耐。
他回身上马,准备回王家去。琅琊王家有支亲族迁到川蜀,在这边也颇有产业,他身为王家琅琊本家长房后人,自然无人敢怠慢。
胯下马似乎也有点睡意,慢悠悠地迈开步子。耳听得金铃声响,他不必回头也知道,是夔王车马从旁边过来,便拨马避在旁。
暗夜街道上,只有盏街角光暗暗亮着。李舒白已掀开车帘,叫他声:“蕴之。”
王蕴向他点头致意:“王爷 。”
“今日中秋,节度府这场热闹,本王尚觉意犹未尽。近日恰得饼好茶,蕴之可有兴趣,与萤窗试茶?”
王蕴从容微笑,说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王爷 既然有此雅兴,下官敢不从命?”
李舒白也不再说什,示意他跟上。行不多久,前方便是敦淳阁,如今李舒白暂住地方。
敦淳阁是当初玄宗为避安史之乱时,到蜀地后拟建行宫。只是宫宇未成,他已被肃宗皇帝尊为太上皇,接回长安去,剩下尚在规划中敦淳宫。蜀地便将它缩小形制,修建完成后,改名为阁,成蜀地官府园林。这回夔王驾临,蜀郡赶紧将其修缮新,供其临时居住。
王蕴随着李舒白进入春化堂内,奉茶完毕,所有人退下,就连张行英也被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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