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夜 辗转难眠,或许是前几日病还未痊愈,她睁着眼睛熬到第二天,那种惊冷怕寒病症,似乎又加重。
宅中奴仆虽然都是聋哑人,但对她照顾得确实周到,早便熬药送过来给她喝,又做清淡早点清粥小菜。她喝两口半夏紫苏粥,抬头见外面明晃晃片,原来雨早已停,雪下夜 ,园中已经积大片白雪。
u>暗背景中繁急雨雪,慢慢地抬手捂住眼睛,轻声说:“没什……风雪真大,迷眼睛。”
王蕴事务繁忙,送她到门口便回去。
她个人顺着那条养着无数小鱼走廊,来来回回地徘徊着,也不知走多久。
为防止鱼被冻在水中,墙壁夹层地龙连接后厨,些微暖气被引到这里,让墙上鱼缸保持不冻。
李舒白曾对她说过,鱼是懵懂而无知生物,七弹指之前记忆,再怎刻骨铭心,七弹指之后便会全部抛诸脑后,再也不留任何痕迹。
干净利落,残忍又快活。
王宗实说,愿来生,做条无知无觉鱼。
黄梓瑕徘徊在它们之中,各种色彩波光粼粼地在走廊间闪耀,神光离合乍陰乍陽。她走到尽头又回到起点,看着自己养在走廊尽头那个水晶瓶,里面两条阿伽什涅偶尔碰碰对方,又各自离散,再相逢时候,是不是又是场全新邂逅。
她将头抵在墙壁花砖之上,砖上透雕花蔓纠缠纷乱,难理头绪。她想着李舒白,想着他抱着自己时那双臂力度,想着他身上沉水香气息,想着那刻贴在起双唇,迷梦里似幻如真。
她双唇微启,呢喃着那个名字,可声音还未出口,便已经消失在空中。她背靠着墙壁,侧耳倾听周围声音。无声无息之中,唯有自己急剧心跳声,小鱼跃动波喇声,雨雪落下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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