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握
握她
手，说：“赶紧回去吧。”
黄梓瑕点头，却直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
王蕴离开长安，前往琅琊后，天气越见寒冷。到除夕那日，天空晴朗，却依然寒气凌冽。
王家仆从照顾人十分妥帖周到，宅中灯笼彩缎都早早挂好
，大门换上新桃符，新窗纸上贴对对红艳窗花，桌布锦袱也都换簇新颜色颜色，使这座冷清宅子之中，焕发出种喜气洋洋过年气氛来。
黄梓瑕受众人多日照顾，也给每个人都包皮红封。
罩在室内，她明明就在他触手可及地方，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清晰地看到她。
他唇终于只是落在她额头之上，就像只蝴蝶轻触朵初绽豆蔻花，瞬间接触，便分开。
黄梓瑕呆片刻，发觉并没有其他动静，才慢慢睁开眼睛。
王蕴轻轻放开她，转头站起，声音略有沙哑：“不早，
得回去。你……个人留在京城，可要小心。”
“……会。”她咬住下唇，含糊地说。
她人孤身在长安，无依无靠，只听着外面爆竹声，沉沉地坐在桌前。
极远处围墙外，似乎有小孩子笑声传来，千门万户这日，都是热闹而团 圆。而这个小宅子内，所有人都是无声无息，唯有她点起柱清香，遥祝家人在天之灵。
时近入夜，她孤灯对着桌上那对阿伽什涅，只觉清冷孤寂，无法忍耐。起身到外面看看，穿过走廊，隐隐约约欢笑声似有若无。她驻足在这个波光粼粼走廊之内，却只听到自己
“那
，时候不早，就先回去。”王蕴说着，转身就往外走去。
黄梓瑕默然跟在他身后，送他走出花厅。
小庭积雪皑皑，冷风吹来，王蕴走到门口，略微停下，才转头看她，见她低头默然，张苍白面容如夜风中芙蓉般，下巴莲萼尖尖，纤瘦可怜。
那种让他觉得恼怒情绪，在这刻又渐渐退却，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帮她拢拢衣领，轻声说：“长安冬天这冷，你可定要注意照顾好自己。”
她抬头望着他，露出个淡淡笑容：“嗯，你也是，此去路劳顿，切记要处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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