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略思索,说道:“振武军节度使李泳,当初是长安商贾,几番起落,如今节制振武军,倒是胆量不小,敢于擅自充扩
塞在胸口,无法发泄出来。她明知道并非他说这样,但张行英死,周子秦默然,滴翠眼泪……这些她原本真心以待人,如今都已经因为这件事,而完全不样。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们心里,是否已经永远,成为杀害张行英凶手。在生死抉择之中,她选择保全自己,逼死张行英。
但这些念头只是闪而过,就如锋刃自心口划过,太快,连血都来不及滴下,她便已仰头望着王宗实,说道:“他是不是张行英、是不是旧友,并无关系;被诬陷人是不是,也无足轻重。黄梓瑕只想探明真相,从不顾及牵涉到任何人。”
“呵。”王宗实冷笑声,但见她脸色沉静,便也不再说什,只示意她到堂上坐下。待奉茶完毕,堂上唯余他们二人,他才说:“张行英之死,原无足轻重。毕竟如今夔王都被监管在宗正寺,又有谁会去在意个王府近身侍卫呢?”
黄梓瑕默然点头,说:“只是他与向投契,如今为何会受人挑唆,对下手,也是桩值得追索事。”
“这幕后原因有何难猜?你追查鄂王死因,自然便有人不愿你揭发出事实真相、救出夔王。所以,必先杀你以绝后患。”
黄梓瑕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不由得握紧自己双手。指甲嵌进掌心,微微点刺痛,才让她勉强克制住自己,低声平淡回答:“是……也是如此猜测。”
他目光扫过她面容,见她不动声色,才端起茶盏,浅浅啜口,说:“今日早,传来个消息。想着这消息太过重大,怕是无法让人传达,所以才亲自来找你,知会你声。”
黄梓瑕知道这便是他来意,便问:“不知是何事?”
王宗实垂目看杯中浮沉茶末,声音低微:“昨日接北方密奏,振武节度使李泳擅自修整工事,罔顾朝廷节制,于北方有蠢蠢欲动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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