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把脚从茶几上拿下来,坐起来看着尤纪,“?还是尤瞻?”
尤纪有个儿子叫尤瞻,算是个有意思人,任性自,而且理想化,满腔热情,仿佛生机勃勃,但其实他质地有点脆,像高温玻璃,浇上冰水它会裂。
极度理想主义者遭遇现实残酷后,容易变成极度虚无主义者,然后,怀疑切否定切,甚至生机就此断绝。
“你。”尤纪道,“你们不像。”
“当然不像。”杨思觅道,“不会执着于理想,也没人引导定要有远大理想。你如果想知道执着于此并且还活得好好人是什感受,那你得问程锦。”
尤纪道:“是说你。”
“你觉得是怎样人?”杨思觅道,“愤世嫉俗,自认为看透世情,妄想做个自由自在性情中人,浪费自己才能,浪费自己拥有资源,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旁人惋惜和恨铁不成钢。——这样人?”
尤纪静静地看着杨思觅——或是在透过皮相看着其他人,“为什要这样?”
“你刚才说过答案,因为:不开心。因为看得清楚明白人不会开心。”
尤纪摇头,似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房间里,尤纪道:“难过?”
“不。”原本垂着头杨思觅抬起头,脸上笑容灿烂,他往后仰靠到沙发上,脚抬,架到茶几上,副纨绔子弟模样,“是他难过。”
“……”
“你也难过。”杨思觅手指在沙发上像弹钢琴般地跳跃轻弹着,“这样就开心。”
这恶劣性格……尤纪吸口气,心中满是“这是遭报应”憋闷感。
尤纪愣下,程锦像他儿子吗?完全不像,就像两颗明显长得不样树,他儿子是肆意生长那颗,程锦是修剪过那颗。
杨思觅道:
杨思觅又给他个答案:“本质上是因为理想破灭——所以不开心。”
“理想?只是想教会他看清现实。”
“顺便打破他理想。”杨思觅笑下,“很多人都死在丢掉理想那刻,往后活着只是他躯壳:具行尸走肉。少数人玉石俱焚,连自己躯壳也不愿意放过。”
“……”尤纪晃几晃,像盏碎掉玻璃罩油灯,失魂落魄。
许久之后,尤纪道:“你呢?你怎样?”
杨思觅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似乎真是你们不高兴就高兴。
“你真开心吗?”尤纪问。
杨思觅悠悠地道:“做人怎可能会开心呢?”
“看得越清楚明白越不可能开心。”尤纪赞同般地道。
“你是说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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