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公主这才道:“起来吧,你来见,必有目。”
沈惊鸿自嘲笑——他见她,只是因为他想见她,其余切,只是借口而已。
但她想知道,是那些借口。
他缓缓从地上起来,自怀里抽出封蜡封信件交到柔嘉公主手中。
“刘衍将偷换矫诏罪名栽赃到北凉身上
她残忍地提醒他,他只是她枚棋子,把刀。
沈惊鸿静静望着她单薄纤瘦背影,唇角勾起抹苦涩笑意。
他原以为,明月高高在上,照亮黑暗,应该是温暖。后来才知道,月光清冷广寒。
他原以为,自己恋慕是明月高洁无暇,后来才知道,阴晴圆缺都是她,让自己忠心不二她。
沈惊鸿轻撩下摆,后退半步,屈膝跪下。
撑走到今日,是对公主痴心妄想,但能走到今日,或许那也并非纯粹痴心妄想……”
十年前惊鸿瞥,她救他于泥淖,成他无边长夜里唯月光,若没有他,他便只是只孤鸿,因为她,这只孤鸿才有方向。
柔嘉公主失神地望着沈惊鸿眼睛,心口忽然涌上陌生情感,汹涌而悸动,或许是因为方才被他撞见自己脆弱面,让她现在无力于维持高贵冷漠表象,也或许是,她真有那瞬间被他打动。
她闭闭眼,无法再面对沈惊鸿咄咄逼人感情。
“是为你好,世上难有长久夫妻,但愿意与你当世君臣。”
这个惊艳定京无双公子,让无数少女倾心折腰梦中郎君,在她面前虔诚地跪下来,俯首称臣。
“请公主责罚。”沈惊鸿低下高傲头颅。
柔嘉公主悄然回首,看着他挺直背脊,即便是跪着,也无损他丝毫气节风骨,依然如玉山巍峨,松柏苍劲。她不忍地别过脸,敛起双眸,用淡漠声音说道:“方才之事,是失态,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个含着血腥味吻,不过是她腔悲愤发泄,与爱无关。
“是。”沈惊鸿忍着苦涩,低声回道。
唇上痛,又怎及得上她心上痛。
能为她分担点,便是他荣幸。
“公主还在为先帝之死而耿耿于怀。”沈惊鸿忽然话题转,柔嘉公主身子僵,用力挣脱他手,背过身去不愿面对他那双仿佛看透自己眼睛。
沈惊鸿叹息着说出柔嘉公主心思,“先帝是因周仪而心冷,为救定王而自尽,并非公主存心谋害,公主无需为此介怀。”
“住口!”柔嘉公主冷然打断他,“沈惊鸿,别忘你身份,这不是你该过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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