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荣和岑氏当即便去找慕明华。
慕明华也不是过去慕明华,过去她喜欢华贵衣裳和珠宝首饰,如今她却穿着素色缎子,梳着妇人发髻,只在浓密云鬓处插根梅花银簪,手上戴对白玉手镯,整个人看着瘦许多,气色却不错。
她气定神闲地由着岑氏和慕荣骂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说:“父亲母亲可见外面牌坊,上面写是什字?”
慕荣怔,他方
声色地挣脱岑氏手,没有接她话茬,反问道:“二老怎不在江南老家,却在这时来定京?”
慕荣与岑氏交换个眼神,这才叹口气道:“这事,还要从庄县令……就是庄文峰身上说起。”
慕明华敲登闻鼓,状告庄文峰,自那日起,刑部并吏部便派人去淮州调查,惊动整个淮州官场。庄文峰账上有笔数万两银子灰色收入,还有几百亩兼并良田,都是伙同淮州几大富商发放印子钱“赚”来。此事有皇帝盯着,下派之人不敢有任何徇私,只管挖地三尺地查,这查,难免要查到慕家头上。
这事让慕荣觉得冤死。他慕家家大业大,哪里看得上与庄县令勾结那点小生意,这事说实在,是岑氏和自己娘家兄弟做,借用却是慕家名声,查之下,岑家罪大恶极,慕家也不能幸免。慕家是没有和庄县令有实质勾结,但查之下,慕家和州牧勾结啊!
慕家身为江南首富,竞争对手自是不少,多少人巴不得借此机会扳倒慕家,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来。慕荣为此焦头烂额,四处奔走,上下打点,花数万两银子,却点水花也没见到。
岑氏被慕荣打顿,在房中痛哭几日,便也回过神来,她抓着慕荣手臂道:“老爷,这事惊动陛下,定京派人来查,咱们在下面打点有什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得去定京找人啊!”
慕荣如梦初醒,当即便点齐人马,和岑氏急匆匆地奔定京而来。
慕荣是两日前就到定京,慕家在定京自然是有分号,大掌柜收到慕荣信,早在定京准备好三进宅子让他落脚。夫妻俩风尘仆仆到定京,喝杯茶便听大掌柜说起这段日子来定京发生大事。
与他们最为相关事,便是庄县令妾侍慕氏,那位敲登闻鼓忠义女子,刚刚被陛下封赏座大宅子,就住在南城。
慕荣在淮州时,只听说庄县令被人告,却不知道是被自己妾侍告,而这个妾侍还姓慕。他和岑氏惊愕地面面相觑——除自己庶女,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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