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惊鸿为了给刘衍罗织罪名,威逼利诱不少人做了伪证,如今这些人竟纷纷倒戈,刑部尚书押着一众诬陷诽谤定王的*员上朝,让他们当着群臣对面指证沈惊鸿。
刑部尚书愤然道:“沈惊鸿诬告定王滥杀无辜,但经微臣查证核实,被杀之人乃罪有应得,此人为强占他人数百亩良田,竟将一家人活活烧死,将其妻女掳掠为奴,此事有一村之人可以作证,定王除,bao安良何罪之有?沈惊鸿却无视村民供词,只听那贼人的家人一面之词,就以此判定王大罪!”
跪在殿下瑟瑟发抖的,正是被定王杀了儿子的前户部员外郎,此刻已经面无血色,伏倒在地。
刑部尚书怒道:“陛下面前你还不从实招来,你那儿子肆意妄为滥杀无辜,罪有应得!”
员外郎趴在地上大哭:“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是沈大人逼小人这么说的啊!”
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执墨见慕灼华神色有异,好奇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太多了。”慕灼华放下手头卷宗,神情凝重,“也太明显了……”
她本以为,沈惊鸿为人小心谨慎,纵然是构陷,也会把证据做得天衣无缝,但执墨查到的这一切,却错漏百出。
为什么?
周次山出列,放声怒道:“沈惊鸿状告定王横征,bao敛,但众所周知,定王十年不曾回封地,甚至未曾取过封地一分税银!江南府苛捐重税,乃是地方*员贪墨渎职,盘剥百姓,监管不利,这是吏部失职!沈惊鸿曾任考功司主持考绩之事,对此事应最为清楚,却置事实于不顾,构陷忠良,意图为何?”
兵部尚书亦道:“若说定王违背军令,更是从未有过之事。沈惊鸿以雁城之战,定王私纵北凉大将忽尔塔一事告定王违背军令,但竟查实,此事乃定王与当时的主将徐老将军共同商议之后定下的计策,只是为了让北凉上当,之后北凉君臣离心,陈|军大破北凉皇城,足以证明定王谋略过人,有功无过!陛下,此事亦可以召徐老将军上殿对峙!”
沈惊鸿是料定了刘琛对刘衍恨之入骨,才连这表面功夫也不屑去做了吗?
慕灼华终究还是按住了这份证据,没有急于给刘衍平反。但她这么想,却有人不这么想。
早朝之上,世家联名上奏,弹劾大理寺卿沈惊鸿罗织罪名,残害忠良,而蒙受冤屈的,正是为国尽忠一世的定王刘衍。
慕灼华惊愕地看着眼前一幕,沈惊鸿深处旋涡之中,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他气定神闲,容色不变。
脑中一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慕灼华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