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任由他发泄情绪,才把那封写下所有计谋与步骤密信交给刘琛,信封里,还有副假死药。
刘衍对慕灼华说道:“给他时间考虑,是否要执行这个计划。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也不能保证,陛下最后是否会用那副药,那日送到虎牢狱,也有可能是真正毒药。”
“那你怎敢赌!”虽然已经事过境迁,慕灼华还是为此揪心,焦灼地攥着刘衍衣襟,“万陛下再次信沈惊鸿,又或者因为先帝死迁怒于你而动杀心呢!”
刘衍安抚着拍拍她手,柔声道:“他是看大孩子,他虽然有时候骄纵任性,却是赤诚善良,愿意信他,更担心,是沈惊鸿识破陛下
以为你死,也曾有瞬间想过与你同生共死。”慕灼华靠在他颈窝,低声说道。
她听到他心口搏动骤然顿拍,然后头顶上传来他沙哑声音:“对不起……”
他想起那日她以为自己死,哭得那伤心,而自己却无法开口告诉她真相,心中强烈悔恨与自责便再度涌上来:“并没想直瞒着你,只是当时并无十成把握,只想事情成定局后,再让执墨把这件事告诉你。”
她高烧昏迷三日,醒来后,便看到执墨站在自己床前,把刘衍没死之事告诉她。她已然想不起当时心情,似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又是个不真实真相。但她还是很快恢复冷静和理智,想通许多事情。
刘衍出事,她关心则乱,没看出刘琛那明显异常,后来回想他说过话,还有当时神色,才明白他意思。难怪刘琛说刘衍必须死,还说他没有告诉他云妃之死真相,原来先帝与先太后死因,早在沈惊鸿告诉刘琛之前,刘衍就先将切全盘托出。
慕灼华叹口气:“你让陛下知道先帝真正死因,就不怕他真动怒,杀你吗?”
刘衍低叹声:“陛下他……确实真动怒。”
那日,他查清耶律真与沈惊鸿勾结,知道耶律兄妹想对他不利,他便做那个决定,联合刘琛做戏,设计北凉入局,此事步步凶险,人人皆不可测,但若成功,便可换得陈国江山百年安宁。
于是,他把失火那夜事,乃至当年战事失利真正原因都告诉刘琛。时之间,他不能接受先帝死亡真相,也不愿面对沈惊鸿出卖他事实。他赤红双眼含恨瞪着他,双手紧紧攥着他领口,逼问他为什要害死他父皇,是不是那些士兵比他们这些血缘至亲更加重要。
他是真对他生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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