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如果。
“我想起来以前见过的两个人。”萧天云说。
楚问荆比划:两个人?我记得你说你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杜秀才。
“书呆/子是化形后见到的第一个,没化形之前我们见到过好多的。”萧天云:“杞子师父,不要为王爷爷忧伤,他一定是投胎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母亲的肚子里又或者已经出生了,已经开始了新的一生。”
老大夫双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叹道:“是啊,没什么可难过的,万物生有轮回,死即是生。”
十二月初一,医馆闭馆一天,老大夫领着所有人,包括又一次把自己拔/出来的萧天云,去参加了王老头的葬礼。
王老头白骨入土,留下几句话让王大朴带给老大夫。
王大朴记性还不错,一字不差的转述了过来。包括他老爹对老大夫的称呼,老大夫听到王老头对他的称呼从“老光棍”转成了“老不死的”。
新任“老不死的”称号的老大夫笑眯了眼睛,对遗嘱做了最后的评价,“我对这个称呼挺满意的。”
王大朴:“……”
楚问荆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萧天云安抚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说道:“那两个人是化形前见到的记忆最深刻的两个人。”
老大夫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及记忆最深刻的人怎么会忘?你这样《药典》能背的会吗?”
萧天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时间太久了,容易忘记
晚上回去之前,楚问荆给王大朴的妻子把了脉,脉象平稳,没有任何问题。回去时候,萧天云化了形,在经过新成的坟头时候,去拜了拜,这一年多以来,虽然王大朴送的兔子对他虎视眈眈,但是王大/爷让王大朴送过来好多好吃的,他吃了不少,对这位只见过几面的老爷爷有很好的印象。
这是最后一别,他应当以人类的礼节去送一送这一位老人。
夜色降临,月亮在前面引路,蛇蛙都冬眠了,听不见任何吵闹的声音,回去路上,老大夫感慨的说起王老头那一番看开死生的言论。楚问荆走在老大夫右侧,萧天云拉着他的手走在旁侧,顺着老大夫的话音想起了曾经的两位师父。
老大夫絮絮叨叨说了一阵,沉默了下来。楚问荆说不了话,只能沉默着,他知道杞子师父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想让他放下对子恒师父死的心结,只是……那份没及时赶到的愧疚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他无数次想到,如果他在刚起火或者是没起火的时候赶回去了,就可以救走被下了药的子恒师父,说不定还可以再救走几个村人,能多救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