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拦住他路:“你先别走,直播间里王洋粉丝在等你道歉。这样吧,你看镜头,认真地道个歉,帮你直播出去。你干什呢,快点啊!”
杨嘉立无神地看他眼,加快脚步。
他走进阴森森墓园。
那几个拍个不停自媒体人还想跟着进去,负责看守墓园老大爷刚吃完饭,剔着牙从屋子里走出来,瞧见这几个扛枪带炮,眼睛瞪,操起手边鸡毛掸子咵咵两下:“干什来!”
“们……拍……”这几个自媒体人面面相觑。
把剩下包纸巾塞到杨嘉立口袋中,她跟着团队离去。
杨嘉立在原地站很久很久。
等到周围人都散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自媒体还在拿着手机左右拍时候,他缓缓抬起头,眼眶血红,眼神已经变得空洞至极,没有半分活气。
他看着满地碎饼,缓缓跪下身子。
颤抖着把袋子打开,把地上碎饼块块地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袋子里。
杨嘉立好像听不见声音。
他能感受到还有刺眼镁光灯对着他闪烁,但那些刺耳喧闹声,仿佛突然从脑海里消失,只剩下细微嗡鸣。
他没再反抗,就站在原地,神情麻木,任由他们拍。
就像个罪人,在正义讨伐之下,终于无力抵抗,认罪伏诛。
媒体们趁着这个好机会,又是前后左右顿猛拍。
老大爷瞅着他们手里相机,骂道:“这里头是墓地!你们扛着相机怎回事,这里头是葬着你妈还是怎着,滚出去!”
那几个人不服,还想往里头溜。
老大爷扬起鸡毛掸子:“滚出去,滚!”
终于把这最后几个瞎拍给轰走,老大爷啧声,转回
重新把袋子裹紧怀中,他转身走向墓园。
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大雪,天上浓云已经聚拢。
明明是白天,却昏暗得像是近夜。
杨嘉立沉默地走着,身边还有几个笑嘻嘻自媒体主播在拍他。
有人扯扯他衣服,说:“你站住,让们再拍会儿吧,大家都等着看呢。”
等他们终于拍够本儿,他们才收起器材,假模假样地安慰杨嘉立几句,心满意足地坐车离去。
有个女记者离开前,心里有些过不去,掏出张纸巾给杨嘉立擦擦脸上泪痕、蛋液和血渍。
她叹口气,拍拍杨嘉立肩膀:“别哭。”
杨嘉立点反应都没有,像座雕塑。
女记者劝慰道:“行行,你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要再打人,知错就改,大家还是愿意原谅你,知道吗……来,眼泪擦干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