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立抬起头，眼泪干涸，眼神空空。
他看着叶霆，轻声说：“叶霆，再也没人疼
。”
叶霆乱。
他慌慌张张地把杨嘉立抱在怀里，急切地说：“不会
，不会。雪天很冷吧，带你回家好不好，想吃什
杨嘉立眼神
点点黯淡下来：“和你分手后，就打工去。”
“妈妈病很重，再也拖不，医生说，已经回天乏术。”
“不信邪，偏要救她。天打四份工，天就睡五个小时，什活都愿意干，想赚很多钱，给她请最好医生，用最好设备。”
杨嘉立眼皮颤，眼泪糊满眼。
他呜咽着说：“妈妈昏迷，偷偷跟她说，你别走，这世上只有你陪着，你睁开眼行不行，再多留几年行不行。干活干得没力气，真尽力，可是还是只能看着妈妈情况天天恶化，到最后，眼睁睁看着她心跳变成直线。”
叶霆心口疼得直抽。
他看着杨嘉立脸上直淌眼泪，和他又麻木又挣扎目光，只想赶紧把杨嘉立抱进怀里，带他回家。
杨嘉立看着簌簌落雪，声音里逐渐带呜咽。
他抬头望向叶霆，眼眸被微光照亮：“后来，就到大学。”
“最幸运，就是在大学时候遇到你，”杨嘉立轻声说，“那是生中最幸福四年。”
“她走以后，没哭，心里好像麻木，什都感受不到。”
“后来有天，在楼下碰到个小孩，他妈妈在骂他怎还在玩，还不回家吃饭。上楼，打开出租屋门，里面空空，黑漆漆片，什声音都没有，什光也没有，好像和这个世界隔绝。”
“那个时候，才真反应过来，身边真个人都没有。”
“再也没有妈妈。”
“也再也没人疼。”
“除妈妈和姥姥，从来没人对那好过，从来没有。”
“喜欢蜂蜜，你就藏柜子蜂蜜。喜欢牛奶西米露，你每天都会给带。永远记得，下雪天坐在你自行车后座，靠着你背时候，有多安心。那四年，分秒都舍不得忘掉。”
“但是当看到你给小夏牛奶西米露，却忘也很喜欢这个时候，当看到你记得小夏毕业典礼，却忘那天也是生日时候，就知道，那四年幸福是偷来，早就结束，你喜欢再也不是。”
叶霆胸口猛烈缩，心脏绞痛。
他半跪下来，慌张地抓着杨嘉立手臂：“不是，宝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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