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霄打出一个五连杀之后,在满屏的彩虹屁弹幕中,冯诺一微笑着点开了直播间最贵的礼物,连刷了二十个。特效炸的得人目不暇接,林霄当时就傻了。
冯诺一带着得意的微笑,敲了
“不是这个,我知道我挺招人喜欢的,”他大言不惭地说,“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家。”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郑墨阳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她太寂寞了,有个人能跟她聊聊天挺好的。”
冯诺一揉了揉鼻子:“这样吗。”
“下午我让人来接你。”
“好的,”冯诺一说,“对了,你的司机可以借我半天吗?”
除夕并没有给冯诺一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他们家团圆饭的形式,与其说是家庭聚会,不如说是公司年会。
火锅还没插上电,每人就要回顾一下过去一年的成就。要是碰上不好的年份,比如刚刚保研失败,或者工作没什么进展,整张桌子就会陷入尴尬的沉默。其次就是展望未来一年的计划,人人都像战马一样斗志昂扬,只有冯诺一这条喜欢躺平的咸鱼,和这群内卷之王格格不入。
然后就是保留节目“隔壁家的孩子”。林孟商是个好人,但他给周围同龄人带来了过大的阴影。冯诺一每年都要聆听他的光荣事迹,接受父母的贬低。得亏自己是个心胸开阔的人,这么多年的捧一踩一才没有影响他们友谊,让自己在流落海岛的时候还有人可以借钱。
在这种氛围下,冯诺一每年最盼望的事就是除夕来个意外,比如停电,比如发烧,比如三体人占领地球。
今年不会了,他早已被逐出家门,而且受到了意料之外的邀请。
“干什么?”
“买年货,”冯诺一比划了一下,“要买好多,我一个人搬不过来。”
“你都回不了家了,买那么多送给谁?”
为何这么像初中晚回家时父母的盘问。“我有个同学也在安亭,他挺照顾我的,”冯诺一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头朝下埋在枕头里,“好不容易有机会炫个富,怎么能放过。”
这炫富的计划不仅仅只有一环。大年三十下午,郑墨阳的司机还没到,冯诺一就蹲在电脑前看老同学林霄的直播。对于年三十还上工这件事,他这条咸鱼表示相当不理解。
“来我家过年吧。”某个适宜点烟的时刻,郑墨阳对他说。
“嗯?”冯诺一精疲力尽地裹紧床单,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什么?”
“我母亲想让你来家里吃年夜饭。”
冯诺一猛地清醒过来,狐疑地从被单里露出眼睛:“为什么?”
“她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