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诺一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不知道什么?”
“郑墨阳没有告诉你吗?”
“他最近很忙,我们很少联系,”冯诺一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怎么了?他出事了吗?”
对面叹了口气:“前一段时间公司A轮融资失败了。”
冯诺一回忆了一下,郑墨阳没跟他提起过这件事。准确来说,如果他不主动问起,郑墨阳不会提起公司的任何事。
在日本的生活就像一个甜蜜的梦境。没课的时候,冯诺一会按照点评网上的顺序每天换一家餐厅尝鲜。如果测评结果不错,他会把餐厅加入星选名单,等郑墨阳来时让它们排队等候临幸。
他实在过于快乐,以至于郑墨阳问他“有没有想我”的时候,他支吾了好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很虚弱的“当然了”。实际情况是,他几乎没有因为异地恋伤感的瞬间。
只是他至今还没有弄清东京的地铁线路,以至于郑墨阳第一次来成田机场的时候,因为迟迟等不到他,自己先坐机场大巴去涩谷了。
“我坐过站了,”冯诺一把错误全归咎于可恶的铁路公司,“我坐的急行,但是没想到急行的车在那一站不停。”
第一次来东京、丝毫不会日语、比他更早从机场回来的郑墨阳点点头,认定这全是地铁系统太复杂的错。
“因为什么?”冯诺一问,“我记得APP的用户数据还不错。”
“那是之前的事了,科信出了竞品之后,几乎把我们打的没有翻身之地,”周时宇说,“他们有原始用户积累,有平台影响力,也有资金支持优质创作者,和我们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可比性。”
冯诺一坐在林荫道的长椅上,感觉到无比颓丧。不只因为这对自己的爱人是很大的打击,也因为对方竟然从来没想过跟自己倾诉困难。
“还有另一件事,”周时宇的语气有些犹豫不决,“我已经离开公司了。”
冯诺一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是核心技术人员,
而后冯诺一就干脆不去接他了,因为郑墨阳一个人上路更省时。
父母就像预料中一样对他的选择表示强烈反对,但毕竟天高皇帝远,他们不能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买机票。冯诺一庆幸日本旧历年不放假,这样他就有借口不回家了。
十一月的一天,冯诺一从教学楼走出来,看着赏心悦目的林荫大道,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打算给自己的男朋友发过去,然后看到很奇怪的来电显示。
他接通了电话:“师兄?跨国话费很贵的,有事情直接给我发消息就好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浓重的怀疑问:“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