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又次拒绝,他只好说:“舅母心中必定也挂念,正是太久见不到外人才会积郁成疾,兴许去她能高兴回呢?”
见魏玠神情有所松动,他又连说好几句,魏玠才犹豫着点头。
虽说如此坏规矩,若他事后主动去领罚,父亲应当不至于大发雷霆。何况……母亲确提到梁晏。
天气渐热后,桃绮院夹竹桃长得郁郁葱葱。薛鹂坐在树影下看书,日光穿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如地碎金。薛鹂尚未病愈,望着晃动树影时常发困,然而书院夫子并不心软,依旧要她写完许多课业。
除魏蕴前来看过她几次,阿娘相中魏缙也曾来过。
”梁晏盯着魏玠眼睛,想从中窥出丝不同。
魏玠答得毫不犹豫。“你多想。”
梁晏不依不饶道:“既如此你又为何会去看她,不过是二房远亲,与你并无多少干系,从前可不见你如此热心肠。”
“薛娘子生热病,魏蕴为她找医师,恰逢撞见带着医师回来,她既唤声表兄,去探望也是无可厚非。”
“你带着医师……”梁晏愣下,随即想到什,眉头紧紧皱起。“舅母可是身子又不好?”
姚灵慧对待魏缙极为热络,只要见他便立刻笑盈盈地让侍女奉茶。
薛鹂接下他送还珠花,在他提及书院时候,她只是状似不经意地轻皱着眉叹息,他便立刻猜出她是为课业而苦恼,而后自告奋勇地要替她写下这几日课业。
她假意推却,魏缙态度强硬,在她无奈点头后,他笑得两眼弯成月牙,仿佛是捡什天大好事。
意料之外是,周素殷竟当真登门探望她。
魏蕴脸色不好,听闻后立刻赶到桃绮院。
“不算好。”魏玠放下笔,想到榻上形容枯槁母亲,心中也隐隐地苦恼起来。若母亲能放下生死,反而能早日得到解脱,明知活着痛苦,却又焦虑死去,不过是折磨自己。
梁晏幼年丧母,魏恒于他而言既是亲人也是亚父,舅母更是意义非凡。然而自舅母病后便久居在后山修养,外人律不准探望,连魏玠也只有得魏恒允许才能去见上面。
“许久不见,已经不大记得舅母模样,也不知再见她能否认出来。”梁晏怔怔地说完后,打量魏玠片刻,忽地压低声音,说:“你带去见面,莫要让你父亲知晓。”
“不可。”魏玠不留情面地拒绝他。
梁晏不死心。“去看眼又能如何,舅母常年不见外人,心中必定孤苦,扮成医师去见她,必不会叫舅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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