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魏玠实在让她恼火,可待她也算好心,日后若是能引得梁晏喜欢,她定要早早与他断,以免纠缠越久越惹得他伤心难过。
魏府这样大地方,家仆大大小小加起来近五百人,死个不起眼婢女本不至于引起多大风浪。偏偏事情出在薛鹂身上,因为与魏玠风言风语,魏氏不少人看她都心怀不满,想要千方百计挑出她错处来。如今有侍女因她身死,谣言便传得愈发古怪,有说她心思阴毒,使用巫蛊之术魅惑魏玠叫人撞见,为此才杀人灭口。也有说她是山里勾人精魅,露出原形叫人识破。总归是说不得半句好,都将她当成心怀不轨祸水。
银灯气不过硬要与人争论,反因说不过人家而哭着回去找薛鹂告状。薛鹂心中倒不大在乎,那些风言风语无非是坐实魏玠待她有意,本朝男女之事向来不拘小节。即便她如今名声不好,只要不是魏氏这样老古板,换旁人都只会记住她是连魏玠都倾心美人。
姚灵慧心中恼怒,只好去找二夫人评理,想要将说薛鹂不好家仆都抓起来责罚。魏植以宽厚闻名
:“谁说知错?”
她往前靠靠,只手臂勾住魏玠臂弯,小声道:“能与表哥亲热,分明是美事件,即便让现在死也值得,为何要悔过?虽行事冲动些,却也是出自真心,如今日夜都想着表哥,当日事,实在是莫不敢忘……”
魏玠缓缓攥紧手指,呼吸也重几分,良久后,他轻笑声,听不出是喜是怒,而后将薛鹂手臂从他身上扒下去,转过身快步离开。
薛鹂以袖掩面正要发笑,却见魏玠脚步忽地顿,在离她十步外地方停下。
魏玠身影彻底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与动作,宛如抹无声无息游魂。
薛鹂脸色僵,还以为他是回过头要与她计较,却听他冷不丁地开口问:“当真是死也值得?”
魏玠语气是缓和,甚至称得上是温柔,如同情人间温情款款询问。薛鹂没想到魏玠也能问出这种话来,像普通男子在调情打趣似,旁人说未免显得无趣又轻浮,偏偏这话出自魏玠口,便显得有几分好笑。
薛鹂点点头,忍住笑意说道:“表哥是谪仙似人物,能与你好上日便甘之如饴,死又何妨。”
魏玠在那处站会儿,也不知是否是被她这番直白话吓到,半晌都没有动静,好会儿才自言自语似地说句:“是吗……”
言毕他便离开,薛鹂仰头去看黑沉沉天,心中又升起点似是而非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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