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走到桃绮院外便停住脚步,仰起头去看那片树影,想到薛鹂在树下乘凉模样,心中便泛起种他自己都觉得怪异喜悦。约莫魏恒许可,好似给他鼓舞,让他觉着自己决定没有错,往后也绝不后悔。
夜色已经深,薛鹂必定早已睡下。他没有来打搅她意思,只是莫名想走到此处,即便是隔着堵院墙去看那枝头花,他心中也会忍不住感到欢喜。
梁晏身边侍者无奈道:“夜色深,郎君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知道。”他话音才落,院门吱呀声开。
冷白月光下露出薛鹂身影,她惊讶道:“世子?”
恒深深叹口气,又道:“你父亲脾气火爆,却也是为你着想,退婚之事不妥。何况那薛鹂从吴郡远道而来,你与她相处不过数日,当真解她心性如何?能迷惑兰璋,又叫你失魂落魄,看她未必是良善之人。”
梁晏这次被打得着实不轻,好在他性子坚韧,躺两日便能正常走动,只是脸上看着有些吓人。眼白里晕着大块猩红血团,颊边微微肿起,嘴角与额上都有着淤青。
听到魏恒话,他嘴角动动,却又没能立刻说出反驳话来,沉默片刻后,他才执拗道:“是倾心她,也是甘愿娶她,她心性如何旁人又如何能轻易判定,觉着她很好,和她在起便心中欢喜。舅父不愿让兰璋与她有牵扯,既如此何不成全们。悔恨事错在人,即便往后失悔,也绝不说旁人句不是。”
梁晏语气朗然,目光坚定,丝毫不见犹豫与退怯。
他面前魏恒身形笔直,犹如棵肃肃青松。魏恒虽人至中年,依旧能看出他面容清隽,言行举止带着儒士端方雅正,然而又他目光总是锐利而严肃。魏玠同他很像,却多种近乎冷漠平静。
梁晏也愣住,疑惑道:“你为何还未就寝?”
“……”薛鹂梗下,低声道:“世子没有消息,无法安眠,本想在院中走走,怎料会听到世子声音……不想当真会是你。”
梁晏见她没有反悔意思,欣喜道
“你想好?”
“是。”
魏恒盯梁晏会儿,心中生出些感慨来,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最后又什都没说,背过身去挥挥手,算是默许。
梁晏立刻转身离去,侍者要带他去房间歇息,他却头也不回地朝着魏府西侧走去。
桃绮院夹竹桃开得正茂盛,桃红色花在翠绿枝叶掩映下更显艳丽夺目。大片长出院墙,被夜风吹,花枝簌簌地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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