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筋脉在突突地跳,颗心也在乱撞,气得她呼吸都不通畅。
不等她平复心绪,魏玠将衣裳递给她。说道:“换好衣裳,到歇息时辰。”
魏氏中人对晨昏定省都极为严格,魏玠算是例外,无需去向魏恒请安,然而依然是到时辰便就寝起身,雷打不动二十余年,鲜少有过例外。
薛鹂与他同床共枕,被迫也要接受,然而两人虽做过许多亲密之事,同床共枕却是第回,比起薛鹂认命似平静,魏玠表现反而像是不习惯那个。
好在魏玠床榻够大,而他似是真没有多余心思,只是要与她共寝罢,直直地躺在榻上,连睡相都端庄得像座石像,挑不出丝人气儿。
泡得指腹都发皱,脑子也昏昏涨涨,仍是拖延着不肯从水里起来,最后索性仰起头靠着汤池闭目小憩。
兴许是真困,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待醒来时候已经不知过多久,汤池仍是温热,她想要撑起身,胳膊却酸麻无力,险些滑进去时候被只手臂给截住。
薛鹂被这突然伸出手吓得不轻,嗓子里挤出声短促尖叫,随后在汤池中扑腾出不小水花,那人便没好气地将她从水里捞起来,顺手扯过宽大袍子盖在她身上。
“魏玠!”她气急败坏。“你知不知羞!”
她说完后裹紧身上袍子,怒而扭头去看他,却见魏玠颊边滴着水,面色微微泛红,却仍本正经地说:“不过是具皮囊,本无多少差异,何况你为而来,身躯也是归所有,何必要怒。”
薛鹂忍不住说道:“不必勉强,可以回去睡。”
被链子锁着也不过是脚上多抹冰凉,魏玠躺在她身侧
薛鹂冷笑,咬牙道:“说得好听,当初亲口你皮囊,你便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如今却是变个说法,怎得好女色连打自己脸面也不顾?哪还有半点魏氏郎君风度。”
魏玠脸颊和衣袍上溅不少水渍,他并未去擦,而是将她滑落袍子扯扯,替她遮盖严实,薛鹂话无论多尖锐,都像猛地挥出拳打不到实处,反让她自己又气又恼。
他伸手揩去她脸上水,不急不恼地说道:“你如今要如何对,都不会恼你。”
薛鹂听到这种话气得想要呕血,压低声愤愤道:“你想得美。”
“已经个多时辰,方才你睡昏过去,连滑入水中都不知晓,若不是有在,你兴许会溺死在汤池中。”魏玠说起这种话也颇为无情。“你若死得如此难堪,恐怕难以对你生出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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