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凤眸微眯,盯着她脸,语气微沉:“鹂娘,你与预想中,确有几分不同。”
赵统不曾好好解过薛鹂,他以为薛鹂温良可人,是个柔弱士族贵女,甚至身世上有几分可怜。即便后来她到军中,他依然是如此想。
只是他恰好不信天意如此,命人查过陈觉,又严刑逼供番,让他说真话。
他所见薛鹂便有几分耐人寻味。
“你到底是救命,不会对你如何。只是赵郢是独子,他心思单纯,待你片真心,还望你莫要辜负他。”赵统看似是劝告,语气却并不温和,何况剑锋正贴在她肌肤上,让这话里只剩下威胁。“从前事,可以既往不咎,鹂娘,你也安分些,莫要惹得不悦才好。”
“并未做错什大事。”
“既如此,义父为何将他折磨成这副模样?”
“陈觉大胆妄为,以鬼神之名戏弄,虽不曾犯下错事,却无法留他。”赵统不愿与薛鹂多费口舌,他坦然说明,以免薛鹂还要继续与他装傻。
薛鹂皱起眉,颇为怜悯地看陈觉眼,叹息道:“鬼神之说本就虚无缥缈,当日便曾劝说过义父,不可轻信玄虚,以免日后遭算计。只是陈觉虽心有不诚,却并未铸下大错,义父对他是否太过严厉。”
死到临头,薛鹂依旧想法设法替自己开脱,不肯承认自己曾与陈觉密谋写下谶言。何况她说本就是实话,当日她便劝着赵统不要轻信,好替自己留下后路。赵统知晓那些谶言于他有利,因此即便怀疑其中有假,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应下。今日亦是如此,他明知是陈觉在装神弄鬼,也绝不会戳破这谶言。
冰凉剑刃从她颈侧离开后,赵统手掌落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拍拍。
薛鹂缓会儿,低声道:“义父教训是,鹂娘知错,往后定不会再犯。”
赵统点点头,而后对侍卫吩咐道:“将陈觉斩首后,送娘子回去歇息。”
这话便要她亲眼看着意思
赵统见薛鹂强装镇定模样,提着剑起身朝她走来。
薛鹂喉间发干,指甲掐入掌心,脚步不敢挪动分毫,直直地看着赵统如座煞神般靠近她。
赵统身躯便如大山,站在她身前还剩步距离,将她笼罩阴影仿佛化为巨石,压得她连呼吸都艰涩无比。
“不信天命”,他说完,冰凉剑锋贴在薛鹂颈间。“你用天命算计回,可以容忍,只是不能有第二次。”
薛鹂笑不出来,连强装镇定都难以做到,眼中慌乱已无法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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