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的声音很平静:“我爸不许我去见她最后一面,把我留在家里,自己去的医院。但我听别人说,我妈妈开的车被一辆刹车失灵的大挂车正面撞上,烂成废铁了。”
许今朝忽然不寒而栗,她意识到,从某种程度上讲,乔楚几乎是被许博扬逼死的。
这场车祸是意外,却不完全是。
她也终于明白许今朝记忆中,宋以康看过来的眼神究竟哪里不对。
或许在宋以康
这样的频率就有些夸张了,乔楚和宋以康都是许氏的高管,许今朝有些不解,为什么对比宋以康,宋姣见乔楚更少。
她听到宋姣继续说:“我妈妈工作很拚命,我觉得,她大概想证明自己。”
许今朝一愣。
宋姣轻声道:“她是Omega,要证明自己总比其他人更难。我有时候想,她死了,或许也不会那么累了,终于能躺下休息。”
听宋姣这样讲,许今朝逐渐反应了过来。
乎在思考该怎么为她编发。
许今朝想要开口,她有很多话想问,她曾以为自己非常了解宋姣,现在看却远远不够。
她对宋姣的认知有许多来自《姣姣》,可一个真实人格的造就,又哪里是文字能够描述周全、尽数展示的呢?
宋姣好像想好了,她坐得离许今朝更近了些,拿起梳子,将那些乌亮的长发握在掌中梳理。
她的动作极娴熟,又快又轻巧,许今朝只感觉得到微微的扯动,没有被弄痛分毫。
许博扬是一个Alpha沙文主义者,在他的手下,Beta都难出头。
乔楚是公司曾经管理层中唯一的Omega,这本身已经佐证着她的能力。
但以许博扬曾经谈起乔楚时的口吻看,他似乎只将对方当做宋以康的附属一般,哪怕乔楚在工作上实际创造的价值可能比宋以康更高。
宋姣换了个位置,为许今朝编另一侧的头发,她轻描淡写提起母亲的死亡。
“那次国庆假期,他们本来说好要带我出去玩,但公司似乎有什么事情,我妈妈接了许伯父的电话,就要赶过去。我爸本来不同意,她却很坚持。她走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宋姣对自己的手法有信心,她拿发夹把梳好的长发分片夹住。
她撩起其中一绺,听到许今朝说:“我看你编过很多种发式,都是你妈妈给你编过的吗?”
宋姣专注着手下动作:“当然不是,她真的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我扎头发。”
“很忙是多忙?”许今朝问,“每天总会回家吧。”
宋姣摇摇头:“她不常回家,经常要加班。我爸的话还好,但我一周可能只会看到我妈妈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