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病体现在许多方面,比如他们热爱抢夺别人东西,毁掉别人午餐,或者
他坐回桌前,打开习题册,开始写作业。做大半天清扫工作,他到现在才有功夫动笔。在他埋头写作业时候,小孩就不声不响地玩弹珠,倒也没那烦人。
做题让他平静,也许是因为那串串数字意味着升学、希望。总有天,他会走出这里,去个没人认识他,也没人解他过去地方。
把五作业做完,他伸个懒腰,看眼走廊上钟,到吃晚饭时间。虽然院里伙食没什可期待,但总比饿着强。他把手插在兜里,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
他扭头看,小孩果然还坐在床上。这家伙第天来,也许不知道晚饭时间。要是错过,就要饿到第二天。
本来就瘦成骷髅样,再饿就饿出毛病。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叶庭问句:“你不吃饭吗?”
孤儿院里,健康孩子寥寥无几,大多有不治之症或残疾,脑瘫、唐氏综合征、四肢畸形随处可见。细小眼睛眯缝着,手脚不自然地朝里弯,看起来可怜又可怖。
这孩子蒙声不响,说不定是聋哑人。
然后叶庭记起来,他朝小孩说第句话时候,对方是有反应。
所以是能听见,但不会说话?
他没法对个残疾人发火,于是朝小孩伸出手,想把小孩拉起来。
小孩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说吃饭就有反应是吧!
叶庭转过身,言不发地走。小孩跳下床,跛跛地跟上来,手里还拿着那颗玻璃弹珠,好像这是什稀世珍宝,随时有人觊觎。叶庭没有回头看,脚步放慢些,刚好够小孩跟上。
食堂里片嘈杂。护理员领着几个孩子走进来,看着他们慢吞吞地爬到座位上。大概是闻到食物香味,孩子们嘴里发出意味不明“啊”声。
叶庭和文安走进来时候,正好和脑残三人组打个照面。脑残三人组是叶庭给曾厉和另外两个孩子起外号,因为他们在生理上脑子有病,行为上也是。
人家不领情,嫌弃地躲开。
叶庭忿忿地收回手,这小孩真是不讨人喜欢。得亏长得漂亮,要不然早被人打死。
小孩皮肤白到透明,好像十几年没晒过太阳样,更显得渗血伤口触目惊心。在地上躺会儿,自己爬起来,坐回床上。
叶庭看着灰和血迹蹭到床单上,深深地皱起眉头,但最终言不发。
他是不敢管,这孩子疯起来不要命,到时候添新伤口,又要怪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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