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拍出张报名表:“运动会,老师让负责报名。已经替你把行程排好,你签字就行。”
叶庭接过报名表看看,震惊地抬起头:“这什?”
“多亏心思缜密,要换别人,哪能这物尽其用?”杜平拿出张纸,上面是运动会各个项目场地和时间安排,“你先去操场南边跑100米,然后立刻到东边沙坑那里跳远,接着从沙坑直线走到足球场,参加跳高比赛,然后正好赶上男子400。跑完之后,歇半个小时,接着再去操场西边扔铅球。那边离咱们班看台位置近,扔完,你就在看台上休息,让人给你送水。然后你再去看台下面,参加4X100接力。”
叶庭看着他,眼神冰冷像南极大陆冻土。
“咱们班名次就靠你,”杜平不识相地在他肩上拍拍,“为班争光,人人有责。”
叶庭不知道自己怎会陷入这段奇怪友谊。
杜平拿他当纾解家庭压力心理医生,他拿杜平当生产粉丝稿件血汗工厂。
两人达到种微妙平衡。
“有跟你说过蜗牛事没?爸特喜欢进屋,翻东西,查看最近动向,”杜平说,“蜗牛养得好好地,不知道怎就碍着他眼,连牛带盆给扔到垃圾堆里。他还说蜗牛恶心,看他才恶心。”
叶庭叹口气。杜平蜗牛很可怜,但是他还有数学作业要写。
“人人?不就个吗?”叶庭把报名表拍到杜平额头上,“班里男生死绝吗?”
杜平把黏在额头上报名表撕下来,愤愤地说:“你不是知道吗,咱们班普遍年纪小,哪能跑得过别班啊?也就你,上学晚,年纪大,身体素质好,你不上谁上?”
确实,五年级学生去和初学生比赛,没什胜算。
叶庭觉得自己就像那个雅典士兵菲迪皮茨,在路跑回城邦后,还没说完“们胜利”就倒地而亡,只留下个纪念自己长跑项目,而且还不是用自己名字命名。
“尖
“真冷漠,”杜平瞪着他,“你也不想想,写那几十封信有多辛苦。你会儿说夸不够真诚,会儿说夸风格雷同。好家伙,个人要装成二十几个粉丝,生产队驴也不是这用。”
叶庭确实是个苛刻甲方,杜平倒也没冤枉他。
礼尚往来,叶庭认为需要悼念下杜平蜗牛,可惜他句也说不出来。
“算,”杜平摆摆手,“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叶庭如临大敌:“什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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