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们让别人给他们递东西,也不会说,把你左手边茶杯给,会说,把你东南边茶杯给,”方夜说,“科学家后来发现,这个岛上人,方向感比般人要好很多,他们很少迷路。你看,就是因为没有左右,所以他们大脑发育出优秀方向感。这证明语言会影响大脑结构。”
文安只听懂西南腿,感觉脑袋被奇怪东西占领。
“语言还有很多奇妙作用,”方夜说,“比如说,对于意外,不同语言表述是不样。如果你不小心打碎花瓶,在英语里,别人会说,‘你打碎花瓶’。但是在西班牙语里,别人会说,‘花瓶自己碎’。因为不是故意,所以他们不会特意把谁打碎说出来。同样,如果你不小心摔断腿,西班牙语就不会说‘摔断腿’,因为没有人会故意去摔断腿,它会说‘腿自己断’。”
“后来有项研究,英语和西班牙语人看同个视频,视频里有人不小心打碎盘子,说英语人更容易记住是谁打碎。所以语言会影响们对事情记忆力,”方夜说,“如果多认识语言,还会增加你理解能力。很多研究都发现,学到描述色彩新词汇,分辨色彩能力也发生变化。在你学会天蓝和碧蓝之前,你可能很难区分这两种颜色,但是学会之后,对它们区别就比以前更清楚。你看,语言对认知影响是很大。”
文安知道青春期,据冯诺说,这时期孩子多愁善感、情窦初开、桀骜不驯又冷漠疏离。
听起来和文安毫不相干。
而且……
“都17。”文安说。
正常孩子青春期快结束。
方夜讲得很慢,如果文安不明白,她会用更简单词语和句子重述几遍。文安听懂刻,蓝眼睛会明显亮下,让她感受到为人师者欣喜和感动。
“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是不样,”方夜说,“你人生5年前才开始,心理发育晚点很正常。而且语言是会影响大脑,语言水平停留在某个地方,相应,也会影响你心智。”
文安听得云里雾里:“是吗?”
说到自己研究领域,方夜总是很兴奋:“说件有意思事,太平洋上有个小岛,上面有种稀有语言,叫库塔语。这个语言里,没有左和右。”
文安睁大眼睛。
“他们描述位置都是用东西南北。比如说,他们不会说‘左腿上有只蚂蚁’,会说‘西南腿上有只蚂蚁’。他们腿叫什名字,取决于他们当时站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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