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
“楼下贴告示,最近在检修,今天晚上会停电,”叶庭说,“你早点回来。”
文安停住动作,转过头,围巾摩擦着衣领,发出沙沙声。他看着叶庭,嫌弃地说句:“你好啰嗦啊。”
这句话像利剑样刺过来。
受伤。这次真受伤。
叶庭听着远去脚步声,感受到被遗弃孤老心情。
次日,文安起床后,直在揉脖子,估计是沙发睡得不舒服。叶庭试图给他按摩,被他眼瞪回来。
之后,文安在厨房开火,看来要在家里吃。他心里升腾起丝希望,然而盘子端上桌,里面只有个煎蛋。
文安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蛋,毫不在意他直勾勾饥饿眼神。
吃完,叶庭企图洗碗,文安用叉子敲他手,直到他收回去。
叶庭看着他洗好餐具,穿上毛绒衫和大衣,拿起钥匙。看来今天又要出门。
个人觉得舒服,和亲人样也没问题,”冯诺说,“但问题是,文安不满意,所以你得再想办法。”
“什办法?”
“刚才不是说吗!”冯诺怒吼,“门口!爬窗!小树林!你那聪明脑袋,这点事情都解决不?”
叶庭把手机话筒拿远些。
“你那多肌肉是白长吗!”冯诺懊丧地说,“你毁对体育生爱。”
文安果然整天都没有回来。
叶庭整理床铺,拍照,写好转租广告,把公寓挂到网上。窗外阴阴,厚厚云层低垂,却始终没有下雪。
看来,今天晚上是个无月之夜。
八点,文安回来。他径直从叶庭身旁走过,看起来还没有和解苗头。和昨天样,洗澡,画画,睡觉。
“今天你睡床吧,”叶庭说,“沙发不舒服。”
叶庭严重怀疑冯诺教唆什,文安之前明明是个隐居宅男,现在成天往外跑。他看着文安围围巾,毛茸茸布料盖住下巴,红红鼻尖分外可爱。
“今天去哪?”叶庭忍不住问,“什时候回来?”
文安不咸不淡说句:“不知道。”
“跟那个编辑起出去?”叶庭又问,“你们去干什?”
“取材。”
叶庭还要说什,对面已经挂。
叶庭看眼窗外,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雪。灰色天幕下,远处雪山像是壁炉上褪色挂画。
这种天气,门口,爬窗,小树林,不得被冻死。
他躺在床上,沉思许久,还是没有想出可行计划——这种事本身就不能计划,计划还有什激情?
冯诺说得对,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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