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想要做个冷血冷漠人,但他还是失败。
绝不会再第二次跳进同片深渊誓言还是被秦川瓦解。
易水该预料到。
曾经那爱人,无数次想要从他身上汲取爱意人,就在身边句又句向他表白心迹,天又天重复说爱他,次又次捡起他散落地心脏碎片,说想要重新给他们个未来。
易水依
秦川说话颠三倒四,没有任何句有逻辑,像是被打散重组拼图哪里拼错,哪块碎片放错位置导致剩下无论放在哪里都不对劲,但易水听着,没有叫他住嘴。
“易水……”他呜咽着叫,遍遍执着于叫易水名字,后面什话也接不出来。
不知道人以为是他受多大委屈,在用眼泪向易水滔天取回。
但易水知道,他不是在委屈。
易水眼里也蒙上层水雾,要走到现在这步,实在太难。
“你是要用眼泪把淹死吗?”易水僵硬地抱住他背,“你以前就是个爱哭人吗?”
怎会是个爱哭人?在遇见易水之前秦川已经忘流泪是什感觉,为什伤心,为什难过,为什痛不欲生……这些在秦川生命中几乎已被割除,他太久没尝试过失败滋味,也从没想过会有个人击败秦川前半生。
易水用他自己在秦川身体里搭出条独无二神经线,从其中流淌而过爱惊醒麻木秦川。
“别再哭。”易水翻来覆去也只能说这句,最后摁住他趴在自己身上脑袋说:“把你眼泪在身上蹭掉,你这样哭,风吹过来都要结冰。”
“易水,易水……”秦川耳鸣听不清他在说什,只能呜咽着叫出他名字。
妈妈生他时候没有告诉过他,原来要遇到个能携手生爱人是这难件事。
要攀过高峰连绵,要蹚过湖海汹涌,那个人仿佛近在咫尺,朝他走去才知道那是虚无海市蜃楼。
可他认输,想再给秦川和他次机会,不想就此过完没有秦川余生。
他还是心软。
心软在秦川叫他,心软在秦川流泪,心软在秦川遍又遍向他伸手想要重新爱他。
易水被他哭得眼底发涩,连声音也跟着发紧:“别哭。”
但秦川不听。
他不是不听,是停不下来。
“……可以吗……”秦川只用条胳膊紧紧圈住易水,贴在易水颈侧不住问他。
易水说不出话,秦川抖得不像样声音像乱七八糟绳子把易水捆住,他烦躁,难受,心脏又好像不跳,无论哪里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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