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在沙发上落座,郑耀扬始终不发一言,随手拿起我放在茶几上喝过的酒杯,一仰而尽。他做得那麽自然,好像我跟他有多麽熟稔似的,我也装作没看到。
他嘴角也添了若干彩头,但不严重,看来也是个耐打的人。趁陈医生帮我检查腰伤时,郑耀扬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有如帝王般用手指轻捏住我的下巴。讶异於他的这个举动,我微微皱眉。
他旁若无人地低声说:「怎麽这儿都肿了……」麽指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嘴唇,很突兀。再俯身到我耳边展现他拿手的暧昧功夫:「我决定以後回海景来睡,那我们以後就同路了,至少可以在停车场打个招呼什麽的,省得你认为自己无辜,老是被我连累。一个屋檐下,你多少可以平衡些,总不能让你千里迢迢赶过来只为著吃亏。你说是不是?」
「随你。」我冷淡地回答,完全是为了顾及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感受。
回头瞥了眼阿祺,他脸色已经不大好了,显然被郑耀扬这种无聊举动搅浑了,那个成彼得倒一副事不关己浑然不知的样子,看来又是个聪明人。
笑:「今天你这儿可真是人气超旺啊。」
门外居然是面无表情的郑耀扬和一个陌生男人。
「陈先生你好,我是私人医生成彼得。」那矮小的中年男人友好地伸出右手,「我来帮您看看伤势。」
这个「不必」倒是怎麽也说不出口:「谢谢。」
看了眼郑耀扬:「坐。」
「那──」郑耀扬低头,脸几乎贴上我的,「明天见。」
他不是神经特别大条才不分场合做出这类莫明其妙的行为,甚至在丽月宫他也是不柔和的,我不知道他对待自己的女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永远不允许自己松懈,像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会来个反扑,非常危险。我们双方都发觉了,他只是单纯喜欢看我陈硕出丑!
看我被整得灰头土脸,他郑耀扬就浑身舒爽。看来是太久没有出现好玩具供他消遣了,我属於自投罗网型,没有办法避免衰事,但风险始终与机遇并存。
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他任性妄为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但有资本的人总是任性妄为的,视他人如草芥,总觉得自己是不败的神,郑耀扬也不可避免会犯这样的错误。可他发起疯来,倒跟个孩子有得一拼。当然这只
「你在喝酒?」
「是,白兰地,有问题?」
医生笑了笑,表示无大碍:「只要别喝太烈的。」
阿祺竟然这时候插上一句:「听说酒可以化瘀止痛。」
「并不完全科学。」成医生温文回礼,郑耀扬不动声色地扫一眼阿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