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双眼被过长,潮湿头发覆盖着,哪怕是眼睫扫在上面不由自主地颤动着,他还是看见那转瞬即逝关心。
林知许心头重重跳,随后沉入冰窖。
段云瑞去南桥前那短暂柔情,他可以当做是时兴起。
今早缠绵,他也可以当做男人应有反应,但现在这样细腻关心却让他格外警觉。
在桐城那间院子里,他是不允许被关心,若有人对他心怀怜悯,哪怕只是时犹豫,那个男人就会被拖走,再也不会出现。
林知许不知道他们交谈什,也许是关于自己伤口,也许是别什,他捧着水杯动不动地坐着,仗着屋内晦暗肆无忌惮地观察着阳台上二人。
只可惜这彩色玻璃窗户并不十分清透,他看不清二人交谈双唇,不然就是通过唇语,他也能大概知道谈话内容。
林知许细细看着二人神情变化,慢慢卸下初来时紧张,看来自己伤口哪怕疑点再多也只能是揣测,只要孟冬做干净,他就不会有事。
可令林知许没想到是,从肖望笙家出来,他竟被直接带到家洋人开理发馆中,就只听段云瑞与洋人老板叽里咕噜地说番,他就被按在水管下头,哗啦啦地阵揉搓冲洗。
“不要怕。”温柔低沉声音随着皮鞋脚步而来,轻轻拍怕因过度紧张而紧攥着衣摆双手,“你头发太久没修剪,让丹尼给你好好修整番。”
林知许很清楚,父亲是要他能忍,会忍,忍下世间最不公切,却独独没教他如何面对关心。
也对,不过是个扬州瘦马,养来就是供人发泄玩物,谁会有那闲心对他好。
所以,段云瑞是为什?
丹尼手很利索,林知许没有时间再多想,抬眼朝镜子里左右看看,露出欣喜神情。
“别动,别动。”丹尼用蹩脚中文将欲起林知许按下,从瓶子里挖出点
段云瑞与洋人老板熟练地交谈,这种大大方方都说给你听,却个字都听不懂感觉让林知许心中微微有些懊恼,但他却将好奇与害怕表演地淋漓尽致。
“知道刚才丹尼说什吗?”段云瑞坐在另外张理发椅上,修长双腿交叠着,身体斜倾靠在扶手上,以种极为放松姿态靠近着林知许,成功地勾起他好奇心。
上下翻飞剪刀霍然停下,吓得丹尼哎哎,又是叽里咕噜地说大堆。
“剪刀无眼,你万不可乱动。”
这瞬间惊慌与担心就那从段云瑞眼中毫无保留地流露,虽消逝得快,可林知许却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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