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这儿看着,不能走。”林知许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段云瑞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一刻,香烟熄灭在了烟缸,状似不甚在意地问道,
“是什么承诺?”
“没什么,不重要了。”
“吃饱了吗?”
“嗯?”
林知许微怔,毕竟表的主人是第一个对他许下承诺的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希望和绝望,以及被父亲踩碎那一瞬间几乎让人死去的窒息。
可现在,说是一个遗憾更为恰当。
林知许小心翼翼地将表盖重新扣上,拇指在表面深浅不一纹路上摩挲着,
“重要。”他微顿,“曾经重要。”
段云瑞的心随着这句话有了那么一闪即逝的闷胀感,他习惯性地拿起一支烟,距离他们稍远的服务生在看到后忙几步过来,用洋火替他点燃。
淡,是不若这般闪亮。
就好像,被人长时间在手中摩挲过一般。
当然,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只是打开的一瞬间,他露出了微讶而遗憾的神情,里面的表盘是碎裂的。
“那晚在江边,不小心摔碎的。”
“吃饱了去对面看看。”顺着段云瑞的目光朝窗外去,对面是一家不大的皮鞋店,但橱窗的灯光很足,十分亮眼。
旁边的巷口边上摆放着一张小木桌,前面依稀还能看到一个手写的招牌,精修西洋表。
修表是一个老师傅,见有客人上门,他才将工作台上的台灯拉开,
“这表有些年头了,哟,还碎成这样。”老师傅皱起眉,“这个一看就放太久给放坏了,玻璃要换,里头也要拾掇。我手艺你们放心,我师父当初可是给皇上修表的。”
“那放着修,一会儿来……”话说到一半,段云瑞只觉得一只手钻进了自己掌心,轻轻拽着,把他往旁边暗处拉,
“为什么是曾经?”
“小时候傻,曾经靠着这块表上的承诺渡过了一段算是艰难的日子。”林知许的食指轻轻滑过纹路的每一寸,“后来不小心弄丢了。”
不是丢了,是被父亲狠踩在脚下,四分五裂的时候笑着问他,死心了吗?
林知许以为自己早就死心了,可看到橱窗里的这块表时,心绪却仍是激荡。
袅袅的轻烟开始飘散,林知许记起肖望笙的叮嘱,身体向后靠了靠,尽可能地避免吸入,呛了肺。
不小心?说得就像他们那夜是在江边赏月似的,林知许伸出手指想抚摸表面,却又在快触到的时候停下,生怕破坏了玻璃之间脆弱的连接。
他抬起头,露出了请求的表情,主动说出了第一句话,
“少爷,这个能修吗?”
“这块表很重要?”
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