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知许心蓦然开始猛跳,就连双颊也随着这样剧烈跳动而微微燥热,急促脚步却在穿过前院后,因为过度紧张而觉得双腿酸痛。
雨愈发细密。
每根发丝上都挂满微小水珠,仿佛层白霜敷在头顶,呼吸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急促,化作团团白雾,在眼前急速地消散。
林知许猛然回头。
肖望笙,还有那个从进门就直跟着他们那个女人已消失不见,这方天地间不知何时竟只剩他人。
林知许反应极快,他虚虚抬脚要踏上台阶,却仿佛因为太过悲痛而双腿瘫软,踉跄着被肖望笙和赶紧迎出来伙计搀扶进去。
“肖少爷,那洋鬼装作路过铺子,朝里面张望,看应当不止人。”扶林知许进来伙计身形结实,目露精光,看便知不是普通药铺伙计。
他身后还有个与林知许身形相仿之人,林知许眉头跳,看向肖望笙。
“把衣服换给他们。”
乌云遮起,丝凉意落在脸颊上,方才还算晴朗天再次被阴雨所覆盖。
林知许没想到,自金台寺出来后肖望笙竟带他来到新民街。
作为榕城最繁华街道,所遭受创伤自然也是最重。
然而眼望去,店铺损毁却是参差不齐,但凡是洋人店面,半点儿损失也没折损。
这其中,段家药铺整齐地立在周遭被抢砸店铺之中,显得尤为扎眼。
林知许借着弯腰下车,不着痕迹地向斜后方瞥去,那辆自打他们从金台寺出来后,就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车,也停靠在街边。
温度霎时间降低许多,林知许裹裹身上不算太合身大衣,又将围巾向上拉下,把口鼻捂上。
草药味仿佛已经浸满针线,浓重却不刺鼻。
林知许深吸口气,紧跟着前面同样换身衣服肖望笙,在错综复杂弄堂里无声地走着。
唰,唰,唰。
竹扫把刮过地面声音响彻在安静巷子里,打扫门口女人在抬头看到肖望笙后微微颔首,侧身让出通道,门里进去是个再普通不过个小院,普通到即使来过,恐怕都不会对这里产生任何印象。
这睨之下,丛被阳光穿过,金棕色头发闪进余光。
是洋人。
林知许心头闪过丝异样,怎还会有洋人跟踪他们。他睨向肖望笙,而其故意副全然不知轻松神情,反倒更让他确定,直以来肖望笙可能都被洋人监视着。
可为什要监视他?
并不容许他多想,肖望笙转身蹙起眉头,双眼之中带着悲戚,“慢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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