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行李箱翻出个口罩，挂在耳边，眼睛酸酸
，用力揉
两下，给家里回去电话。
“在机场，大概三个小时后落地。”
“不要让司机来接，
自己去医院。”
“哥也回，那在机场等他
起去医院。”
……
有车从身后驶来，喇叭声催促着周正把车开走。
他刚转身，身侧捏成拳手松松，掐烟，骂句“操”。
大步流星朝陈清池方向走去，扯得陈清池个踉跄，周正捧着他脸。
在稻城机场前，狠狠咬住那张冰冷唇，长舌直驱，身边喇叭声四起，他在愤怒委屈难过中结束这个用力吻。
然后松开，转身，上车，离开，动作利索。
滚烫大手包裹着如冰手，将他每根手指裹得严实。
他们大步走向来时路，寒风在身后肆意地吹，雪山隐没在云后，远远看见山腰人撑起雨伞，雪花大颗大颗落下。
陈清池看着周正板寸，宽厚肩膀抵住大部分风雪，鼻子微微发酸，手心已被捂得发热。
张张嘴想说什
，最终什也说不出口。
等到车里，周正开暖气，发动引擎。
陈清池上飞机，关掉手机，阳光自窗户照进机舱，深色椅套上印着稻城宣传语和风景图。
什也没说，什也没问。
挽留在此刻显得无足轻重，因为他知道，陈清池会走，怎都会走。
血味自陈清池嘴唇漫开，机场卫生间里，他看见唇里破个口子，渗出血丝，咸咸，连带着下唇肿得很厉害，脑子里是周正最后身影，还有他脸上留下片水渍，陈清池伸手摸摸脸颊，指尖沾点水渍，他递到唇边。
点点咸味，并不浓烈。
周正哭，在他面前，在那个吻里，在稻城机场前。
景区到机场个多小时车程，陈清池和他都没有说话，只有暖流从空调风扇中溢出。
周正打开后座，提出陈清池行李箱。
“…走。”陈清池握着行李箱把手，看着周正。
艳阳四射，刚刚风雪已经离他们渐远。
周正点头，从口袋里摸支烟，叼在嘴里，朝他摆摆手，故作潇洒，想给他留下个不算坏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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