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时候没有声音,肩膀却颤抖起来。周围人都不敢出声。商昀州绕过他手臂,在背后拍拍他。
带着体温眼泪浸透队服短袖,落在他肩头。吴郢顿顿,居然还下意识地在上面蹭下,把眼泪擦干。
商昀州:“……”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片大型纸巾。
柯希也挪过来,说:“别哭,输也没关系,大家都是这过来。白仲严当年第场比赛打输,才死四次就哭得塌糊涂,叫都叫不住,你可比他好多。”
他并不喜欢哭。小时候父母会打他,他从来都是咬着嘴唇,声不吭,不哭也不闹,就静静地望着对方。看到最后,把他父母都看怕。
吴郢摸到眼泪之后,忽然觉得有点丢人,只能匆忙地用手背盖盖,想要装作无事发生。
可泪腺有它自己想法,越想止住越止不住。每眨眼,就有更多眼泪落下来。他开口想说话,却忽然哽咽,干脆弯下腰,把脸彻底地埋在臂弯之间,不让别人看见。
这种时候,放他在旁冷静会就好。于孜却不解人情。他手足无措,走过来,直接蹲在地上,开始扒着吴郢胳膊:“你没事吧?没事吧,WinG?”
商昀州:“……”
弟?”回休息室路上,白仲严过来攀着吴郢肩膀。
吴郢冷静地说:“还好。”
又是场溃败。于孜原本不想在休息室里多说什,没忍住,又啰哩啰嗦地讲大通。
说到半,发现有个人从头到尾都在看地板,目光涣散。
于孜忍不住叫声:“WinG?”
白仲严:“……”
他干巴巴地说:“你比好多。”
小金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说:“别……别哭。”
于孜不愧是于孜,以前队里小替补哭时候,他就非要把人家捂脸手扒开,结果人家哭得更厉害。
吴郢不让他扒自己胳膊,只能略微抬起头来,往旁边躲。商昀州叹口气,顺势接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然后伸手把于孜挡开。
于孜:“……”
他只能悻悻地缩回手去,退开。
吴郢把头埋进这片狭窄、黑暗地方。他忽然觉得格外安心,如释重负,堆积已久情绪终于找到泄洪口,在没有目光地方,得以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
“啊?”吴郢回过神来,眨眨眼。
他眨眼,眼泪就掉下来。
于孜:“……”
他忽然很慌。
吴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他茫然地抬起手来摸,才在脸上触到泪水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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