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郢从座位上站
起来，想离开。
“等等。”
只手覆在他
额头上，拦住他去路。触感冰凉，随即又撤开。
吴郢不解地看过去。
“你不冷吗？”商昀州看着对方身睡衣，责怪道，“现在只有零度，你以为盥洗室里也开空调？
要是没出来，你打算在这里坐晚上？发烧怎
办？”
他看着头顶灯：“之前直坐在很黑地方，已经习惯。但是现在，忽然下，太亮。太多目光投向。”
“当看回去时候，就只觉得刺眼，看不清楚。”
窗外忽然传来汽车高速驶过声音，格外扎耳。大半夜，不知道是哪家心情不好公子在郊区飙车。
等这片巨大声响消失后，夜显得比刚才更安静。
商昀州默默。“比赛时候，才是你辅助。你不用看着他们。”
“睡不着。”他揉着眼睛，“你也睡不着？”
“听到声音，出来看看。”
“……吵着你吗？”
“不是。”商昀州说，“听见是你在走路。”
吴郢动作顿：“这你也能听出来？”
用冷水洗个脸。他抬起头来，想看着镜子里自己，却发现没有开灯，根本看不清楚。
盥洗室里还摆着张椅子，也不知道是谁忘记带走。
吴郢坐上去，靠在墙上？
他仰起头，动不动。
过不知道多久，黑暗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动静。
“……”
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睡衣就跑出来。有点
“你看着就行。”
他像是怕惊扰这份安静，轻声说。
吴郢把目光从灯上挪开。
又辆车在窗外呼啸而过，像是刚刚那位领头大哥追随者。
等发动机轰鸣声远去后，他抿起唇角，说：“好。”
“听多就知道。”
“……”
吴郢没说话。他又眨眨眼，眼前光斑彻底消失。
他看上去像是心情不好，否则也不会大半夜在盥洗室里思考人生。但商昀州还是问：“喝咖啡睡不着？”
“……不是。”吴郢终于开口，“只是，之前以为，只有成绩不好时候，压力才会这大。”
紧接着，“咔嗒”声。
灯亮。
他原本就盯着天花板，明亮灯光乍撒下，在视网膜上留下圈灯形状痕迹。吴郢被灯光刺得闭上眼，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商昀州站在门口：“你怎不睡？”
吴郢眨眨眼，那块光斑还在眼前，飘忽不定。他侧过头去。不知怎，看到门口人后，心里不安情绪便消退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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