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愣下,小心翼翼地看眼秦容,慢慢地他挪开目光,“因为除哭,什也干不吧。”
无能为力,渺小如蝼蚁,只要高兴谁都可以捏起来,肆意玩弄。
所以,哭是唯防身武器,尽管毫无用处,可至少能得到丁点慰籍。
孙秀声音压得极低,跟蚊呐般,“您是觉得像您父亲吗?”
秦容深深地看眼,未置可否。
孙秀低垂着脸在某瞬间与他记忆深处父亲渐渐重合,秦容霎时有些失神,他抿抿唇,目光望向窗外。
阳光甚好。
“父亲也是在这样个好天气里,”秦容眯眯眼,这段记忆已经很久远,被埋进深掩着骨灰盒里,葬在那密不透风坟墓中,“死掉。”
他声音平铺直叙,没有点起伏,仿佛在说是个无关紧要陌生人。
孙秀愣住,嘴唇微张。
压抑着哭声,过好半晌才停下来。
“您……为什对这好?”
天下没有白捡好事,自然也没有白来善意,孙秀比谁都懂这个道理。
他alpha对他好,是图他身体。
魏远之对他好,是图他有利用价值。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
秦容不是大善人,也没办法当救世主,世界上苦难人比比皆是,他救不过来,帮不过来。
所以孙秀求他时,他不是可怜他,他是在想着如果当时有个人能这样救下他父亲,那父亲是不是也不会死?
孙秀有瞬间地失落,可更多是松口气,如同高高悬挂利刃,终于掉下来,他无需再提心吊胆。
“在孤儿院时,阿婆跟
话头开,接下来说起来便不费劲。
“他命薄,在十岁那年就死。”那张柔弱美丽,犹如芍药花春色面容,那怕是被人糟蹋至死时,依旧艳丽无双,秦容有时候想,如果没有那张脸,父亲命会不会好点。
“他很温柔,也很爱哭,在幼年记忆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哭,被人欺负,吃不饱饭,甚至连天气不好,他都会哭上会。”
“你说,”秦容不理解,“个人怎会有那多眼泪?”
像是源源不断长河,怎也流不干净。
可秦容图什?
他抬眼望向那张含尽冰雪脸,清冷矜贵,是他这种人辈子都没办法触碰。
他自然不可能痴心妄想到认为秦容是对他有意思,才处处护着他。
秦容微蹙眉,嘴唇翕动两下,又默默合上。
“没事,”孙秀见状,用手背抹去眼泪,低低笑道:“您不愿意说,也可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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