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盛起薄怒,压下心底冷意,转过眼,却见天启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桃林中。
上古轻舒口气,道:“既然来,怎不出声?”
“又没有躲躲藏藏,你自己没发现,怎赖在身上。”天启眉扬,朝两人走来,大喇喇坐在白玦和上古中间,端起桌上备好茶,嘴角勾:“看来你是知道要来,选又是上古喜欢俗味。”说完偏向上古,斜眼看她:“都是当娘人,怎也不改改?”
白玦低头抿茶,
“当初事,你要笔勾销不成?”
“不,会重开上古界,整个下界交给你,仙妖两族之争不会再过问。”
“为什交给,你就不怕助森鸿灭仙族?”
“无论当初你做什,你都是真神白玦,你会对后池无情,可不会拿三界安危开玩笑。”
“说得真好,上古,你这些大道理几万年,还是没丢下,呢,你要如何处置与?”
账,白玦说不爱,难道她上古还会舔着脸厢情愿不成!
“你说得不错,虽有后池记忆,但到底不是她,那些俗不可耐你情爱,看着都让人碍眼,若是当初便有自己记忆,绝对不会爱上清穆。”
上古冷声道,眉眼淡漠,将心底莫名涩然压下。
有些事发生,终究不能笑而过,因为在乎过,所以才难以面对。
白玦神色僵,定定看上古半响,才端起茶杯,低声道:“是吗?原来是俗不可耐啊……”
“留在苍穹之境,永世不能踏足上古界步。”上古抬首,缓缓开口。
这是她唯能做到处罚,刚才她无法说完那句话……古君和柏玄是后池这世至亲之人,可白玦却是她上古永生永世最重要人。
她无法抉择,也分不清孰轻孰重,到最后,只能都失去。
白玦笑起来,眼底划过莫名意味,垂眼:“上古,害死古君和柏玄,只是将放逐在下界,是不是太轻?”
他嘴角微嘲,上古不知怎,竟感觉此时白玦格外凉薄。
声音低沉,竟有抹难言寂寥,上古抬眼看去,却只见他神情清冷,不由得暗下自嘲,转过眼。
到如今,竟还会妄想他有丝歉疚,上古,你真是可笑。
“那你恨吗?上古,逼死古君,毁柏玄尸身,弃后池婚事,你恨吗?”
“恨,当然恨。”上古道:“但不止是后池,后池恨你,不能,后池恨不得你去死,也不能。”
千万载友谊,白玦,怎去恨你?即便你做到这步,又能对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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