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憎恨自己好记性,才会在眼间就看出这只蛟龙来历来。
他若是什都不知道,是不是会更好些。
这里从来都不是为后池备下,从开始,这座清池宫,长阙,凤染,甚至是古君和这六万年安宁平和人生,都是白玦点点,步步为上古准备。
难怪当初古君在苍穹之境上烟消云散时清池宫护山阵法没有消失,因为这座宫殿真正主人,从来都不是古君,而是白玦。
柏玄,清穆,白玦。
朝隔壁小屋走去。
轰然声响,木门被推开,站在门前,神色缓缓凝住。
比起隔壁干净简朴布置,这间里面绝对算得上奢华,即便是尘封数百上千年,也可以看出当初主人耗下心力。
慢慢走近,眉头点点皱紧。
北海深处龙涎香,万年梧桐树雕刻而成毛笔,孕养千年才得数滴玄英石墨静静被置放在绛紫案桌上。
兜兜转转,到最后,竟然都是他。
六万年日升日落,月满星沉,他居然连瞬时间都没有从上古人生中真正消失过。
很多很多年后,说,他这世,只有两个瞬间曾感觉到恐惧不安过。
个是上古殉世时候……他内疚绝望到生无可恋。
还有个,就是在知道柏玄是白玦那刻……不知原因,无分因缘,却呼吸到难以自持明白,他失去上古,永远。()
即便是天宫也难得有如此浪费布置,可这不是最重要,重点是,这上面全都是上古惯用东西。
眼落在案桌角茶炉上,端起闻闻,眼眯起来,清甜微甘,是上古喜欢口味。
他回转头,屏风上挂着几件不大衣袍,纯黑浅白色彩,花纹简单,古朴大方,是上古向风格。
他几乎不用再继续看,就比谁都明白这间房布置出于谁手笔,整个上古界,只有那个人会比上古自己更解她。
他垂下头,看着手间小蛟龙,苦笑声,也只有他,才能雕出这种神力充沛、活灵活现木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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