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镜头里忽然出现些雪白花点,赵平津定定神,移开手机看下,原来竟是窗外下起雪粒子。
雪下得有点急,窗户里望出去,洋洋洒洒棉絮般地在空中漂浮。
赵平津重新举起手机,按下相机拍摄按钮。
今年冬天北京第场雪,撒盐般飘洒,落在她黑发上。
黄西棠依旧站在那儿,轻轻地动手擦擦鼻尖雪花,丝毫没有要进来意思。
只有右手夹着烟,不时地移到唇边,青色烟雾淡淡地升起。
黄西棠低头熄烟瞬间,看到他站在玻璃窗里面,她看他眼,立刻别过头。
她手上捏着烟盒,顽固地背对着他,依旧动不动地站在外面。
隔着道玻璃窗,她在千山万水之外。
她手机向随意地搁在沙发上。
忽然觉得酸楚,怎忍也忍不住,哽咽着答句:“既然你要结婚,为什还要来招惹?”
她忽然侧过脸,大大眼中,盈满泪水。
赵平津忽然觉得心慌,他脚踢开椅子,烦躁地扯领带,说:“出去。”
西棠头发散乱,徒劳地扯住撕烂半边裙子,跑出他房间。
早晨起来,赵平津走出房间,屋子里静悄悄,客厅窗帘开半,屋子里没有人。
赵平津低头看眼拍下照片,正要关掉手机屏幕,忽然想起刚刚扫眼她相册时,有张照片有点眼熟。
他又打开她手机图册。
赵平津瞬间有点发愣,黄西棠怎会有这张照片?
放大仔细地看,那是张她跟倪
赵平津缓缓地坐进沙发,打开她手机,看到镜头里个红色影子,清丽侧脸,肌肤雪白,黑发在风中飞舞。
她身后,是正在苏醒北京心脏城区,整片雾蒙蒙高楼大厦,钢筋水泥浇筑而成茂盛石头森林。
黄西棠来到北京之后,赵平津就常常有这种感觉,她跟他住在起,却觉得她跟他世界隔得很遥远。
她在他身边,看似乖顺低从,却是副随时准备撤离姿态。
让人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他看眼,黄西棠房间门是半开,厨房也空无人。
走到客厅,落地窗是紧闭,个人影却站在阳台外面,单薄纤细身体,穿件素绉缎白色衬衫,披件宽大红色流苏外套,正倚在阳台抽烟。
早晨雾霾很大。
她影子也显得灰蒙蒙,好像在风里飘荡荡似。
赵平津站好会儿,眼前才慢慢清楚起来,又看好会儿,黄西棠仍旧站在那儿,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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