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初中就知道自己的喜欢同性了。而喜欢上宋宗言仿佛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理所当然到闻邱都记不清为什么喜欢他。他只知道他躺在他身边的这一刻,本来木然又被酒精堵塞的大脑中一瞬间划过了无数种自己钟情的恐怖片里的死法。
被从头到脚剥开皮肤灌进水银,被蜜蜡封住口鼻活活窒息,被滚烫火舌吞一寸寸吞噬身体……只要能躺在他身边,连无数种残忍痛苦的死法都会不自觉裹挟上了一种奇异的浪漫。
闻邱忽然全身涌起细密的颤抖,手心也冒出涓涓细汗。
他冒着汗的手心往下,裹上自己慢慢竖起来的欲望,很快那个地方就变得湿漉漉。如果宋宗言此刻睁开眼睛一定会吓一跳吧,甚至会,bao躁如雷或感到恶心。
可闻邱兴奋极了,他微微张着嘴,否则他就无法呼吸。手指在下面慢悠悠地自渎,他想象这是宋宗言的手,想象宋宗言浑身湿透覆满薄汗,想象宋宗言布满欲望的眼睛盯着自己……
张封阳跟几个还算清醒的男生伙同服务员把一堆喝成滩烂泥的同学架进隔壁宾馆。临到末了只剩三四个人还站在宾馆走廊上,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分房间。
他们的眼神若有似无飘到闻邱身上,闻邱笑说:“我跟宋宗言一间吧,反正他都喝醉了,我想干嘛他都不能提意见。”
张封阳见他不介意旁人的提防,开玩笑道:“别对咱们班长酒后乱性啊。”
酒后还真乱不了性,宋宗言早就陷入了昏睡。他大约很少喝酒,酒量浅的三杯倒。闻邱也想不起来乱性的事儿,他一晚上喝得比谁都多,到头来还把烂醉如泥的同学扛到宾馆,早就累到虚脱。
他趴在床上,什么都没来得及遐想就睡着了。
闻邱难耐的支起
凌晨三四点时醒了过来,口干舌燥令他做了个不断找水的噩梦。闻邱脸朝下趴在床单上,室内有些冷,他没盖被子的身体被冻得浑身僵硬,稍稍一动就像被刚卡车碾压过一般。
窗帘没拉上,月光铺进一层银灰色。他转了个头,看见另一张床上的人还在熟睡。
太安静了,室内只有他心跳迟缓的咚咚声响。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宋宗言,仿佛怕惊扰一个梦。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下床去,头重脚轻,软绵绵的像踩在云端,他走到另一张床边侧躺下来。胳膊正好挨上宋宗言露在外面的手臂。对方睡得太熟了,呼吸间夹杂着清浅的酒气,慢悠悠吹到闻邱脸上,皮肤泛起痒意,心里也痒。
闻邱躺在宋宗言旁边,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他僵硬的身体靠着那点儿温度慢慢回暖。